中重新燃起。
婚礼如期而至。
苏晚盖着厚重的红盖头,眼前一片模糊的红。
她听着喧闹的贺喜声,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烛味道,被人牵引着,一步步完成了所有繁琐的仪式。
拜天地,拜高堂……她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,麻木地做着动作。
终于,她被送入了洞房。
周围安静下来,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,擂鼓一般。
不知过了多久,脚步声响起,有人走近。
盖头被轻轻挑起。
光线涌入,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,随即,瞳孔骤然收缩。
眼前的人,不是圣旨中那个素未谋面的“青年才俊”。
是他。
是那个她以为早已魂归离恨天的人。
谢渊。
他穿着一身同样喜庆的红色衣袍,脸上带着她熟悉的、略带戏谑又无比温柔的笑容,眼中清晰地映出她此刻写满震惊、狂喜、难以置信的脸。
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,模糊了视线。
她想开口,喉咙却像是被堵住,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。
他伸出手,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,俯身靠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晚晚,我回来了。”
7 余生相守烛光摇曳,映着谢渊含笑的眼眸,他握着苏晚微凉的手,声音低沉而清晰。
“这盘棋,从我答应去岭南就开始了。”
谢渊缓缓道来,“流放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幌子,南疆王是我的人,新帝……亦是盟友。
京城的风暴,看似凶险,实则步步都在算计之中。”
他解释了与南疆王的密约,如何在流放路上暗中联络,如何利用顾辰的到来作为诱饵,甚至那场看似突兀的政变,都是计划里催化结局的一环。
至于他的“死”,则是金蝉脱壳的妙计,由南疆王亲自操办,做得天衣无缝,只为彻底斩断过往,换一个无人知晓的身份,一片能容下他和她的清净天地。
苏晚静静听着,心头千回百转。
从惊愕到恍然,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她想起自己抱着他冰冷身躯时的绝望,想起在别庄强颜欢笑准备嫁给一个陌生人时的麻木。
“那你为何……连我也瞒着?”
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不是质问,更像是不解。
谢渊将她揽入怀中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。
“傻晚晚,这计划凶险万分,牵扯太多,告诉你,只会让你身处更大的危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