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我的病房,那短短的距离,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回到病房,我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身体的疼痛和心口的剧痛混杂在一起,几乎要将我撕裂。
我躺回病床上,蜷缩起身子。
隔壁病房的温馨画面,宋振山温柔的低语,苏秀兰娇弱的依偎,像一帧帧慢镜头,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。
每一个细节,都像一把小刀,在我心上反复切割。
我闭上眼,却无法阻止那些画面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清晰。
原来,不爱,是真的可以如此残忍。
不知过了多久,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。
是宋振山。
即使不看,我也能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、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,淡淡的,却像针一样刺入我的鼻腔。
他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开口。
“秀兰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我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,只觉得讽刺。
他大概是觉得有些心虚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。
“她说刚流了孩子,身体估计不是很舒服。”
这还用她说?
就仿佛我所遭遇的这一切,都和他无关一样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但是你别担心。”
“等到秀兰的孩子出生,我会让她把你当作亲妈一样对待。”
“我也会把秀兰安顿好,打扰我们以后的生活。”
我看着宋振山,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。
他倒是计划得周全。
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到了,唯独没有问过我,愿不愿意。
“宋振山,”我的声音干涩沙哑,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,“你觉得,我会稀罕吗?”
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,愣了一下。
“林清秋,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他的语气又冷了下来,“秀兰已经够委屈了,你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吗?
是不能把孩子放在身边长大的痛苦!
你还想怎么样?”
是啊,苏秀兰委屈。
她委屈地怀着别人的丈夫的孩子,委屈地住着特护病房,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而我这个正牌妻子,失去了孩子,独自躺在普通病房里,连一句真心的安慰都得不到,我活该,我不委屈。
我收回视线,重新闭上眼睛。
多说一个字,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。
宋振山看着我良久,最后还是转身离开。
而我也再也控制不住眼泪,喷涌而出。
这一次不是伤心难过,而是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