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铺就的复仇,终究换不回我那早夭的孩儿,也换不回曾经纯真的自己。
11禁足第三日,御膳房的燕窝粥第三次原封不动地端回。
萧卿尘盯着食盒上凝结的油花,忽然想起她初入东宫时,总爱用荷叶裹了桂花糕放在他案头,清甜香气能漫过整座偏殿。
“皇上,张院判求见。”
小德子的声音在暖阁外响起,语气里带着异样的颤音。
“皇上,皇后肝郁积火,心脉受损,恐难……”萧卿尘捏碎玉扳指,碎屑扎进掌心,他却感觉不到疼。
椒房殿的铜锁被撬开时,腐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我倚在窗前,素白中衣上洇着暗红血迹,正对着珏儿的画像描红。
听见动静,笔尖在宣纸上划出歪斜的血痕“皇上是来看臣妾死没死的?”
我转头笑,眼尾泛红如泣血,“臣妾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,不如皇上现在就剜了臣妾的心,拿去给珍妃做陪葬?”
萧卿尘喉间发紧,看见她腕上戴着的,正是五年前他亲手给她戴上的翡翠镯。
那时她刚有孕,总说镯子太重,却日日戴着陪他批奏折到子时。
如今镯子松松垮在骨节突出的腕子上,竟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。
“喝药。”
他伸手去碰我枕边的药碗,指尖触到我冰凉的手背。
“皇上碰不得臣妾,”我低头擦拭笔尖,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,“臣妾这身子脏,沾了珏儿的怨气,怕污了您的长生殿。”
“朕……”他想说些什么,我突然剧烈咳嗽,帕子上洇开大片血迹。
慌忙伸手去扶,却触到我肩胛骨硌人的突起,像碰着具空了的壳子。
“皇上还是回去吧,”臣妾啊……只要活着,就会让您永远记得,您是怎么踩着自己亲儿子的尸骨,去捧别人的心头肉的。”
“你非要如此糟践自己,让我心疼吗?”
“多好笑,皇上您也有心么?”
他望向我时,眼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——愧疚、恐惧,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:“朕带你去太医院,朕...朕从来都知道,你不是替身。”
我望着他掌心的血,想起新婚夜他为我描眉时,笔尖滑落染脏了我的额角,他慌乱擦拭的模样。
“皇上真爱臣妾么?”
我撑着案角起身,血顺着袖口滴在地上。
“那您可知道,臣妾每次看您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