腻了吧！”
“建议改行当海底生物标本！”
“隔着屏幕都闻到汗味了谁懂”咸涩的海水灌进嘴角，我别过脸继续拧螺丝。
腹部的赘肉被潜水服勒出褶皱，随着水流轻轻晃动，像团被揉皱的旧报纸。
我加紧了手上的动作，真想立刻结束。
可当我转身最后一遍检查线路时，余光瞥见玻璃外突然出现的小手印 ——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趴在玻璃上，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
“妈妈快看！
是会修东西的美人鱼！”
奶声奶气的惊呼穿透玻璃。
我愣住了，扳手差点没掉下去。
小女孩踮着脚把脸贴在玻璃上，肉乎乎的掌心印出湿漉漉的掌纹。
我不由自主的游过去，把手放在玻璃上，与他掌心相对，她突然笑起来，两颗虎牙缺了一角，举起的大拇指在水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
04参观区突然热闹起来，几个游客围过来拍照。
我看见自己的倒影 —— 蓬松的头发在水中散开，宽大的维修服鼓成半透明的裙摆，笨拙的身躯竟像真的美人鱼。
手机弹幕开始疯狂刷屏：“救命！
这反差萌我嗑到了！”
“原来胖子在水里这么可爱！”
“建议水族馆出个胖美人鱼表演！”
上岸时，张明举着手机追过来：“你火了！
刚才的视频转发量破百万了！”
他的屏幕上，点赞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，更衣室的镜子里，那个被汗水浸透的人眼睛亮得惊人。
第二天，王姐把我堵在员工通道：“听说你想当网红？”
她涂着亮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肩膀，“不如来真的？
周末海洋剧场缺个临时演员，敢不敢穿比基尼扮美人鱼？”
周围响起哄笑，我盯着她睫毛上颤抖的假睫毛，突然想起水底那个小女孩的笑脸。
“好啊。”
我听见自己说。
更衣室里，比基尼布料扎得皮肤生疼。
镜中的身体暴露无遗 ——凸起的小腹、粗壮的大腿、晃动的颤颤肉。
手机弹出新消息，是昨晚的视频评论：“要是真有胖美人鱼就好了！”
“想看她跳真正的水中芭蕾！”
“别理那些喷子，做自己就好！”
音乐响起，是那首熟悉的《红尘客栈》竖着羊角辫的小孩突然尖叫：“是昨天的美人鱼哥哥！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跳进水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