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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零大佬绝嗣?好孕娇娇一胎双宝!江耀许长夏

望南云慢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许家。许长夏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江耀。她回过头,打开院子门看了眼外面,江耀的车已经不在巷口了。“看什么呢?”许成在堂屋里叫了她一声。许长夏没吭声,转身先跑进了西屋,那是她和许芳菲的房间。她将江耀送给自己的礼物小心翼翼放在桌上,打开了包装。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,她下意识轻轻吸了口凉气。里面,是一整套国外牌子的高级护肤品,还有一瓶香水。在八一年,有这样一套国外护肤品是很罕见的,许长夏记得好像要一百块左右一套,相当于高级工人小半年的工资,够他们一家人吃上一年的排骨了!香水也是国外牌子的,很贵,要二三十块钱一瓶。江耀送给她舍得,但这么贵的东西擦在脸上,几个月就用没了,在这个年代用这么昂贵的化妆品,许长夏不免觉得有点儿可惜。她心里开...

主角:江耀许长夏   更新:2025-04-28 22:4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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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耀许长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八零大佬绝嗣?好孕娇娇一胎双宝!江耀许长夏》,由网络作家“望南云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许家。许长夏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江耀。她回过头,打开院子门看了眼外面,江耀的车已经不在巷口了。“看什么呢?”许成在堂屋里叫了她一声。许长夏没吭声,转身先跑进了西屋,那是她和许芳菲的房间。她将江耀送给自己的礼物小心翼翼放在桌上,打开了包装。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,她下意识轻轻吸了口凉气。里面,是一整套国外牌子的高级护肤品,还有一瓶香水。在八一年,有这样一套国外护肤品是很罕见的,许长夏记得好像要一百块左右一套,相当于高级工人小半年的工资,够他们一家人吃上一年的排骨了!香水也是国外牌子的,很贵,要二三十块钱一瓶。江耀送给她舍得,但这么贵的东西擦在脸上,几个月就用没了,在这个年代用这么昂贵的化妆品,许长夏不免觉得有点儿可惜。她心里开...

《八零大佬绝嗣?好孕娇娇一胎双宝!江耀许长夏》精彩片段

许家。
许长夏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江耀。
她回过头,打开院子门看了眼外面,江耀的车已经不在巷口了。
“看什么呢?”许成在堂屋里叫了她一声。
许长夏没吭声,转身先跑进了西屋,那是她和许芳菲的房间。
她将江耀送给自己的礼物小心翼翼放在桌上,打开了包装。
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,她下意识轻轻吸了口凉气。
里面,是一整套国外牌子的高级护肤品,还有一瓶香水。
在八一年,有这样一套国外护肤品是很罕见的,许长夏记得好像要一百块左右一套,相当于高级工人小半年的工资,够他们一家人吃上一年的排骨了!
香水也是国外牌子的,很贵,要二三十块钱一瓶。
江耀送给她舍得,但这么贵的东西擦在脸上,几个月就用没了,在这个年代用这么昂贵的化妆品,许长夏不免觉得有点儿可惜。
她心里开心,却又有点儿舍不得。
“夏夏!你来一趟!”堂屋里,许成叫了她一声。
“来了!”
许长夏想了想,匆匆从窗台上的花盆底下掏出了一把钥匙,将东西锁进了柜子里。
进堂屋里时,许成正坐在窗边的小椅子上,盯着许长夏的行李箱。
“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,你们吃饭不用等我了。”没等许长夏说话,许成收回目光看向她道。
许长夏朝许成手上看了眼,他手里捏着一本存折。
“就这个事儿啊?”她轻声反问道。
“还有......”许成欲言又止:“你舅妈托人给你办的复读插班的事情,已经谈妥了,别人听说你是江家未来的儿媳,一口就答应下来了。”
“那不是因为舅妈,而是江家的面子大。”许长夏随即冷静回道:“况且,这几个月来,一直都是你在东奔西走找人帮忙。”
许成随便编两句瞎话,就希望她因此而感激周芸,心存愧疚,绝不可能。
许成脸色一点点涨得通红。
好半天,才起身道:“还有,你屋里桌上,我给你买了个东西,你去看看喜欢不?”
许长夏站在原地,没动。
从小到大,许成只给她买过一次礼物,就是她拿到市一中录取成绩单那天,他送了她一支派克钢笔。
他今天破天荒的又给她送礼物,想也知道,是为了周芸。
“夏夏,她再不好,也是你的舅妈,是不是?”许成见她和自己僵持着,软下语气来。
许长夏不卑不亢和他对视着。
她想起,早上院子里打起来时,许成先把她和许芳菲推开了,害怕她俩受伤。
亲舅舅哪儿有不疼外甥女的?只是,许成把周芸看得比谁都重要,以至于,这么多年来他被蒙蔽了双眼,只能看到周芸的好。
“那我给你留着饭菜,等你回来吃。”她淡淡回道。
说完,转身便走开了。
“你......”许成眼睁睁看着许长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,忍不住长叹了口气。
他在原地焦灼地来回走了几圈,心一横,捏着存折出去了。
许长夏走到自己屋里,看向放在床头柜上许成给自己买的礼物。
巧了,跟江耀买重了,是一罐雅霜雪花膏。
平常她和许芳菲两人脸上皴了才涂点儿便宜的润肤乳,手上冻得裂口了就抹点儿蛤蜊油,雅霜,是周芸才能用的东西。
一旁许芳菲的桌上,也放着一瓶雅霜,两瓶要好几块钱,许成今天是下了血本了。
她只是看了几眼,没有碰,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妈?”她叫了一声许芳菲。
“我在厨房!”许芳菲应了声。
许长夏走到厨房里,刚想问问白天公安局的事情,却看到许劲正蹲在一旁角落里的煤球炉前。
“三舅!你怎么回来了?”她一边吃惊地问一边快步走到许劲跟前:“你赶紧起来,回医院去!”
“我没事儿了,医院多待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钱。”许劲笑呵呵回道。
“不行!你得回医院!”许长夏紧皱着眉头道:“住院费我们还能付不起吗?”
许劲却站在原地没动,尴尬地笑着,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:“我想着今早拎过来的老母鸡没人收拾,你妈和你大舅都不敢杀鸡,就回来了。”
许长夏看向他脚边的煤球炉,锅里正炖着一锅鸡汤,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香气隔着厚厚一层鸡油一点点地溢了出来。
一旁,许芳菲擦着手走了过来,朝许长夏轻声道:“你就别怪你三舅了,正好,医院里也没好吃的,他回来也好吃点儿老母鸡汤补一补。”
“你三舅以为回门宴在明天,以为是自己在家办,想着你最爱吃鸡汤炖冬笋,特意送了两只鸡过来,他说文火炖几个小时的鸡汤最香,原想着熬夜炖给你吃的......”
许长夏听许芳菲说着,心头莫名一酸。
她扭头又看向了许劲。
许劲一米八的大个子,此刻站在角落里无措的样子,让许长夏忽然有些愧疚。
她刚才太着急了,说话冲了点儿。
“二姐,夏夏是文化人,她说的话肯定有道理。”许劲沉默了会儿,开口道:“我现在回医院去。”
正要走,许长夏却一把拉住了他:“路上都没三轮车了,还怎么回去呀?”
“那我骑你大舅的自行车过去也行。”许劲想了想,回道。
“没事儿,江耀安排了车子,明天一大早送咱们去海城大医院做检查,你就在家里和我一块儿,也省得人家明早来回跑了。”许长夏朝他笑道。
许劲和许芳菲闻言,皆是一愣。
“他......没怪咱们家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丢人啊?”许芳菲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没有,人家有素质得很,一点儿都没生气。”许长夏笑眯眯地回道。
“那就好!”许芳菲长松了口气。
许长夏没回来的时候,许芳菲还一直在担心,江耀要是因为周芸做的错事而对许长夏有意见,那可怎么办才好。
闹了一整天,终于消停了,许芳菲心里的一块大石头,也终于落在了实地上。
“你去休息吧,我和你三舅马上把饭做好。”许芳菲温柔地催促了许长夏一声:“今天你也累坏了。”
“不累,我帮你剥会儿毛豆。”许长夏拎了一只菜篮子,端了张小板凳坐在了厨房门口。
外面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,落在了许长夏的脚边。
她闻着鸡汤的鲜香味,听着身后许芳菲“噼里啪啦”热闹的炒菜声,心也渐渐安宁了下来。
如果时间能一直这样慢下来,就好了。
“妈,我们搬家吧。”她剥着手上最后几颗毛豆,朝许芳菲道。
“啊?”许芳菲炒菜的动作顿了顿。
半晌,低下头又闷闷应了声:“哎,行。”
她们母女二人心照不宣,不用说得太明白,彼此都能懂对方的意思。
许路原那畜生,胆子越来越大。
“我去换身方便的衣服吃饭。”许长夏起身道。
“怎么忽然要搬家呢?”厨房里,许劲有些不解地问许芳菲。
许长夏没再说什么,拿了只水盆和干净的布衣裳进了对面的卫生间。
刚试了下水温,还没脱外套,她忽然听到身旁有一丝轻微的响动传来。

“不想嫁给他,是不是你说的?”房内,江池上前一步,咄咄逼人地追问许长夏。
许长夏又往后退开一步,她的后背已经抵住身后的沙发,退无可退。
“你喝多了。”她面无表情回道。
订婚宴前一天,许长夏确实主动找过江池。
不过,她说的是分手划清界限那些话,大致是:她以后会成为他的嫂子,以后两人就装作不认识从没遇见过。
她和江池早在去年就认识了。
她和同学一块儿去水库游泳,结果游了没一会儿她忽然腿抽筋,差点儿淹死,幸好精通水性的江池路过救了她。
江池生得高大帅气,电影桥段般的救命之恩,再加上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大吉普,一看就知道是干部子弟,让许长夏几乎对他一见钟情。
“是么?我喝多了?”江池冷笑了声,反手指向门外:“那你怎么把我哥赶出去了?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?”
他说话间,又朝许长夏靠近了一步:“夏夏,我们还有机会的,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,是我......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过来,似乎是想要将许长夏搂入怀里。
门外,江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。
他犹豫了下,正要闯进去,却听里面江池忽然低吼了声:“许长夏你疯了!!!”
房内,被他逼到角落里的许长夏此刻双手正紧抓着一把沾血的剪子,剪刀头对准了江池的脖子:“你敢再碰我一下!我杀了你!”
她言语间,眼底满是凶狠嗜血的疯狂。
江池捂住了自己被刺破的大腿,不可置信地瞪视着许长夏。
就差一点儿,许长夏这一剪刀差点儿让他断子绝孙!
此刻他彻底酒醒过来。
怎么会呢?许长夏不是一直以来都对他痴情而又死心塌地?怎么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!
“我现在是你嫂子!给我规矩一点儿!再有下次,当心你的第三条腿!”许长夏恶狠狠瞪着江池。
上辈子直到嫁给江池多年之后许长夏才明白,江池娶她,只不过是为了漂亮国的那张绿卡,为了能够长期定居在漂亮国。
她就是江池的一个跳板。
他对她从来都只有利用,没有感情。
甚至于,连她高龄怀上的他们两人的儿子阿苏被绑架砍断四肢那天,江池还陪在那个女人身边,一家三口温馨地庆祝着另一个孩子的生日!
因为救治不够及时导致严重感染,阿苏体内的各个器官相继功能衰竭。医生早就下了最后通牒。
她坚持了三年,直到医生告诉她,阿苏的一只肺已经坏死,靠着呼吸机最多只能活几个月,活下去对孩子来说,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。
所以,她选在阿苏的十周岁生日之前,杀掉了漏网的那几个绑匪,随后,带着阿苏一块儿安静地离开了人世。
一睁眼,她回到了今天!
阿苏临死时,身上的皮肉甚至已经腐烂,她抱住他时他还在喊疼,那一声声虚弱的“妈妈”,此刻仍然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。
她宁愿没有生下阿苏。
而现在,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悔过的机会!
除非她疯了!才会继续跟江池纠缠下去!
“滚出去!”她手上的剪刀又往江池的脖子靠近了几厘米。
锋利冰凉的刀口逼得江池不得不往后缩了下:“好!你别激动!我出去就是!”
江池往外走了几步,又不甘心地回头看向许长夏。
然而这一眼,让他后背莫名一凉。
许长夏此刻盯着他的眼神里满是仇恨与憎恶,就像是......他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她的事。
原本江池跟她谈对象,就是另有所图。被她这一眼盯得,他有些心虚。
他没敢再多放一个屁,转身便往外走。
直到江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,许长夏才长松了口气。
她担心他去而复返,快步走到房门前打算锁上门,刚走到门前,她似乎看到转角处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。
江耀站在暗处,等到江池离开,正要转身下楼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,叫住了他:“江耀!”
江耀的脚步顿住,隔了两秒,回头望向许长夏。
其实今晚订婚宴上,他就看出江池和许长夏之间的不对劲。
原本,他打算对江池和她之间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。
然而,许长夏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径直走到他面前问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她看着他,眼里满是光和惊喜。
江耀垂眸盯着她,眼神复杂,他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点儿其它的情绪。
因为就在半小时前,她为了江池守身如玉,甚至不惜咬舌自尽威胁他。
现在却在他眼皮子底下,刺了江池一剪子。
那一剪子,她刺出得有多决绝和迅速,他都看见了。
他甚至怀疑,刚才她是不是早就发现他站在门外,故意做戏给他看。
她到底想做什么?想要什么?
“你是回来给我上药的,是吗?”许长夏低头,看见江耀手上的止血药,有些惊讶地问。
看来江耀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。
江耀表情有些不自然,生硬回道:“自己先上点儿止血药,司机待会儿会送你去医院。”
说罢,转身就走。
“哎!你等等......”许长夏下意识叫住他。
她刚想去找他,他自己就来了!
“怎么?”江耀脚步顿住,又回头看向许长夏。
许长夏一时情急,没扣紧的衣领又敞开来,江耀回头,刚好顺着衣领,看到她里面。

给许长夏陪嫁的东西,周芸多半是以次充好。
比如许长夏陪嫁被褥的被面,其实也就三十多块一米,她和售货员提前商量好了,骗许芳菲说是一百三一米的料子,外行也摸不出什么区别。
周芸用家里多余的粮油票和布票之类给售货员当作好处费,别人也就帮忙了。
至于其它的东西就更好糊弄了。
“这两块手表,舅妈您是自己托人从百货大楼买的,我妈没去,是不是?”许长夏拿起桌上那一对手表,问道。
“是啊,可贵了呢!你自己去问问谁家结婚陪嫁给一对名牌手表的!你还不满意吗?”周芸紧皱着眉头道。
“那假如我现在不要了呢?购买三十天之内可以去柜台退货,票据舅妈应该还没丢吧?我们这商标还挂在上面,摆明了没用过,舅妈去退了吧。”许长夏回道。
“这......”周芸随即面露难色。
“退不了是吗?”许长夏冷笑了下。
“或者说,这根本不是从柜台买的,而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,重新抛光了拿过来的,价钱最多也就只有柜台的三分之一。”
“你瞎说什么!”许长夏话音还未落下,周芸立刻大声嚷嚷了起来。
“我是不是瞎说,去柜台看看能不能退货,不就一清二白?”许长夏冷静地回道。
“夏夏!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你舅妈?”一旁,许成错愕地起身道:“再说了,哪儿有刚买几天的手表就拿去退的?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老许家?还嫌不够丢人是吗?!”
许长夏没吭声,只是眼带嘲讽地看着周芸。
周芸根本不敢和她对视。
这一对手表,她确实只花了六十多块,柜台上要卖两百多块。
只是这没见识的小丫头片子,怎么会知道这些门路的?
许长夏知道许成护着周芸,当初许成只是个穷小子,外公是个乡下赤脚医生,而周芸是城里小姐,下嫁到许家,许成一直觉得跟着他让周芸吃苦了。
单凭她几句话,许成不会对周芸怎么样,但是至少,她今天这么一闹,会在许成心里扎下一根刺,会让他对周芸的人品存疑。
至于检验周芸有没有说谎,办法很简单,许成照她说的,去柜台一趟就行。
许成现在不去,将来某一天,也一定会去。
“那好,手表就算了,那辆陪嫁的自行车是怎么来的,电视机又是怎么回事,舅妈能把购票单据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?”许长夏又道。
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!这些东西都是我真金白银花钱买来的!还能有假吗?”周芸硬着头皮辩解。
“怎么不能有假呢?”许长夏不紧不慢反问她。
那辆凤凰牌自行车,是一辆重新组装过的二手货。
电视机更不用说,是故障率很高的一个牌子,堆在厂房里根本卖不出去,周芸只花了一百块不到就买回来了,只是现在还没有曝光出来,过两个月,新闻就会放出。
八十年代初,各种消息都很滞后,很多人聪明人发财就是靠这个信息差。
“夏夏,算了吧......”一旁,许芳菲忽然上前,拽住许长夏小声道。
许芳菲想着,她们母女毕竟是寄人篱下,把话挑得太明白,让许成夫妇两人心生嫌隙那就不好了,她们不能这么恩将仇报。
“什么叫算了?这话说得好像是我们家欠了你们母女什么似的!我难道会克扣夏夏的彩礼?”周芸却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。
说完,又指着许长夏道:“还有,这些话,该不是江池那小子教你说的吧?要不然这些歪门邪路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许长夏笑了笑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“所以你这是承认了!”周芸震惊地盯住了她,没给她说话的机会,又扭头朝许芳菲道:“二妹,你该不会还在包庇她,纵容她跟江池见面吧?”
“你知不知道江连舟是多大的官!你敢教唆你女儿同时勾引他两个儿子?你不想活了也不能拖累我们一家吧!”
“我没有!”许芳菲慌忙摆手回道:“大嫂,这话可不能乱说啊!夏夏是懂规矩的,她绝对没有跟江池乱来!”
“前天晚上我明明看见夏夏吃完晚饭偷溜出去了!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出门散散心透口气,就没跟你大哥说!你们......”周芸一脸的痛心疾首。
“够了!”就在这时,许成忽然大喝了一声。
他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,“蹬蹬”两步走到许长夏面前,死死盯住了她:“夏夏,你跟大舅实话实说,前天晚上,你到底有没有跟江池见面!”
许长夏跟许成对视了几秒,又望向他身后的周芸。
周芸的眼底随即闪过几分得色。
只要许长夏敢继续追究彩礼钱,她就坐在江连舟办公的大楼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,把她偷偷私会江池的事情传遍杭城!
许成为了许长夏的名声,为了许家的将来,也绝对不会敢再跟她计较这笔钱的事情。
许长夏没想到,周芸竟然会看见前晚那一幕,还耐住了性子没有说出去。
想来,她是为了留一个她的把柄在手上,以备不时之需。现在,就用上了。
她甚至怀疑,那天周芸跟在她和江池身后偷听了一路。
周芸这个女人,一直以来都不简单。所以许芳菲寄住在许成家这些年,一直都被周芸拿捏得死死的,没有丝毫反抗之力。
她沉默良久,深吸了一口气,朝许成张口道:“那天我......”
这边,许长夏还没说下去,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:“有人在家吗?”
家丑不可外扬,许成这个道理还是懂的。
他狠狠点了下许长夏,咬着牙压低声道:“等着!待会儿再跟你细细算账!”
他转身走到门口,打开了门锁。
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的瞬间,愣住了。
“怎么?”门外,身着周正军装的江耀礼貌地朝许成笑了笑:“舅舅这个表情,是不欢迎我来?”

江耀低头看向许长夏,她此刻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,里面像是住着星辰。
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下,道:“刚好,出任务路上经过你家门口,正好有两句话要叮嘱你大舅。”
“哦......”许长夏眼神稍稍黯淡了些,有些尴尬的样子。
其实,江耀最主要是想来看看许长夏。
他也不确定许长夏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,但,就是想过来看一眼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明明下午在宿舍,她还避嫌不想让人看见,但,他心里莫名就是记挂着。
许成见他们小夫妻俩有话要说,随即识趣地进了屋里,没打扰他们。
江耀看着许成进去了,朝许长夏低声道:“周芸那件事还在继续调查,等电视机厂厂长抓回来,还会再审,估计要个三五天。”
“我看大舅似乎心里有些不舒坦,这两天有什么急事,你就去部队找陆副官。”
“好。”许长夏点了点头。
那她懂了,他是怕许成把怨气撒到她头上,所以来给许成施压来了。
但不管是不是来找她的,直接目的是为了她,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那你要进去坐坐吗?”许长夏想了下,问他道:“你还没吃晚饭吧?我给你煮碗鸡蛋面,我煮的面可好吃了,给你加一把青菜,卧个鸡蛋里头。”
“不了,有任务,战友还在车上等我,立刻要走。”江耀回绝道。
许长夏抿了抿小嘴,小声回道:“那好吧。”
江耀看着她有些失望的样子,不忍心了。
顿了两秒,又继续道:“等我回来,你再煮给我吃,卧两个鸡蛋,一个不够。”
许长夏先是一愣,随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。
“还有,这是早上给你买的,放车上忘记给你了。”江耀说话间,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递到许长夏面前。
许长夏低头一看,是一只同样包装精美的粉色大纸盒。
他早上竟然真的是去给她买礼物了!
“等进去再拆开,小心摔了。”江耀朝她又叮嘱了句。
“好,那我进去再打开!”许长夏点点头回道。
接到手上沉甸甸的,也不知里面是什么。
江耀就知道,她会开心的。
他伸手,揉了揉她的头顶:“明早陆副官七点会过来,带你和三舅去海城军区总医院检查。”
“嗯。”许长夏乖乖点头应道。
“那我要走了。”
许长夏有些舍不得,挽着江耀的胳膊,将他往外送了几步。
然而一抬头,远远看见车上副驾驶座上,江耀的同事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这边,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又松了手。
“那你们一路小心。”她朝他叮嘱道。
“好,天快黑了,进去吧。”江耀停在了原地,朝她道:“我看着你进去。”
许长夏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踏进了许家院子里,江耀看着她关了门,才转身往外走。
转身时,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,摇了摇头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,就对她这么放心不下了。
“......小林妈早上说的那是啥意思呀?”正要离开,身旁不远处忽然有声音传了过来。
听到“小林妈”这三个字,江耀随即抬头看了过去。
那边有两个女人正坐在自家院子里聊天,院门虚掩着,江耀能看见她们,她们背对着门看不见他。
“说起这个,你是最近才搬过来所以不知道呢!其实许成家老丈人不喜欢许芳菲母女两个住在这儿,一直想赶走她们!夏夏为了舅家收留自己母女两个,你猜她做了什么?”
“她做什么了?”
“她勾引许路原!虽然许路原是许家的养子,但名义上总归是兄妹!跟自己哥哥不清不楚,要死的嘞!”
“表嫂,你这坏人名节的话可不能乱说!有人亲眼看见了吗?”
江耀的脚步,慢慢顿在了原地。
“当然是有人看见了!门口那个卖菜的小伙子说,他亲眼看见夏夏跟许路原两个拉着手的!夏夏发现有人看见了,才甩开了许路原的手!”
“表嫂,我觉得不对,肯定是那个卖菜的小伙子乱说!我才来多久啊就看他总是眼珠子在人家夏夏身上乱瞟,一定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夏夏才乱说的!”
“再说了,夏夏长得这么好看,可以直接攀上有钱人离开许家啊,为什么要勾引许路原这种没用的二流子?”
“那以前不是年纪太小没办法吗?她跟那个开大吉普的有钱人,十六岁就谈对象了!”
“还有,你看她现在不是攀上更有钱的了吗?已经是未婚妻了,有盼头了!你看许成最近狂的......而且人家小林妈住斜对门,肯定看得比咱们清楚,不然不会当众讲这种话的!”
“哎呀这种话少讲讲,折寿的,你也不知道真假!她们母女两个寄人篱下已经很可怜了!我看夏夏根本不是你说的这种人!说不定是许路原强迫的呢!”
“不说了不说了!回家烧饭!”
江耀站在暗处,看着两个女人端着凳子回了屋里。
许久,他回头,看向了亮起灯的许家,眼中五味杂陈。
原来,这就是小林妈早上想说,却被许芳菲打断的话。
“江耀!”车上的战友等了他许久,见他还不过去,叫了他一声。
他默不作声地转过身,快步走向了巷口。

“畜生!”江耀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骂了句,按着许路原的后脑勺,又是两记重拳捶了下去。
许路原哼哧哼哧喘着粗气,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,瘫在了路牙子上。
一个多小时前,江耀正准备离开许家,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附近路上徘徊,戴着帽子,像是怕被人发现的慌张模样。
他仔细观察了会儿,发现对方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许路原。
他想起街坊邻居的那些话,于是找了个借口让战友先离开,在附近蹲守了会儿。
刚入夜没多久,就看到许路原慌不择路地从马路另外一边跑了出来,半张脸被烫得通红。
路边上有跟许路原相熟的二流子上前跟他聊了几句,江耀隐约听到,是他偷看人洗澡,被开水给泼了。
许路原的朋友嘻嘻哈哈地问了句:“该不是偷看你妹子洗澡被泼了吧?”
许路原脸上当时一闪而过的尴尬和凶狠,落在了江耀眼里。
他当即便懂了。
现如今的社会,舆论便是吃人的嘴,若不是为了许长夏的名声,他不想闹大声张,当时在巷子里他就会把许路原打个半死!
直到许路原安静下来,江耀才将他从地上拖起来,将他丢到了不远处一家废弃的破旧店面里。
许路原痛得哼叫了声,又清醒过来。
“你谁啊你!”光线太暗,许路原没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,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边叫着:“你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!”
“信。”江耀笑了笑,低声道。
说话间,又是一脚踹向许路原,将他踢出去两三米远。
许路原捂着自己的肋骨处,哀嚎了起来:“老子的骨头断了......”
他看着江耀一步步走向自己,看着他的脸被外面路灯照进的一丝光线慢慢照亮,眼底的凶狠瞬间变成了惊恐。
“江......江耀......怎么是你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下意识往后慢慢挪着。
江耀半蹲在了他面前,直勾勾盯住了他的双眼。
“妹夫!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!你......你怎么能对自己大舅子下这么重的手呢是不是?”许路原有些心虚,结结巴巴地跟江耀攀着关系。
“妹夫?”江耀忍不住冷笑了声,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。
说话间,他拾起地上一块砖头,轻轻拍了拍许路原的脸:“回来拿行李准备跑路?”
“不是!我......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儿,我跑什么呀?”他支吾着辩解道。
周芸被抓,许路原从狐朋狗友那儿得到了消息。
他就怕公安局顺藤摸瓜,发现是他怂恿周芸去骗钱拿回扣,所以才冒险回来,打算偷点儿钱跑出去一段时间,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。
谁知刚摸到许家后门口,就听到许长夏说要去洗澡。
之前许长夏为了防止他偷看,特意在浴室窗户上贴了木板,他只能听着声音看不着人干着急,结果刚刚给他发现了一条缝可以看清里面!
没想到许长夏这小丫头,以前看着胆小如鼠,被他偷摸几下小手也不敢还手声张,他什么都没看见,倒被她用开水泼了个正着!
不然他早就上了去北城的火车了!
想到这儿,他悔不当初!就为了那一眼,他今天恐怕要搭在这儿了!
“行,不承认。”江耀朝他微微笑了下。
许路原却觉得这笑,让他瞬间冷到了骨子里,让他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偷看女同志洗澡这事儿,也够抓你进去了。”江耀又笑了笑。
他站起身,直接一脚踩上许路原的脚踝骨,重重碾了几下。
许路原痛得又是惨叫起来:“你乱说!我没有!!!”
江耀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光下他痛到冷汗涔涔的脸,眼底的不屑和憎恶,仿佛只是在看着一只恶心的臭虫。
“你搞清楚。”他微微俯下身,盯住了许路原的眼睛。
“我不是公安局的,我做事,不需要讲证据。”
说罢,他面无表情狠狠一砖头砸了下去。
许路原的血高高溅起,沾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只是面无表情,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血迹。
随后,又是一砖头砸了下去。
......
第二天一大早,天没亮,许芳菲便在厨房里面忙开了。
许长夏听到动静,披上衣服走到厨房门口张望了眼。
“把你吵醒了?”许芳菲回头朝她看了眼,温柔地问道。
“没有,心里想着今天一早要出发去海城,早就醒了。”许长夏看着许芳菲手脚麻利地揪着面团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。
许芳菲发的面团就是好,蒸出来的馒头蓬松而有嚼劲,自从她去世后,许长夏再也没吃过类似的味道。
“今天做什么馅的?”许长夏一边说着,一边卷起袖子走了进来:“我来帮忙。”
反正才五点多点儿,还早着,今天要去海城的东西她昨晚就已经备齐了。
“不用,你再去睡一会儿!”许芳菲嘴巴笨,但疼爱女儿的心,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。
今天许长夏和许劲要去海城,可有的累。
“醒了哪儿还睡得着。”许长夏笑着避开了许芳菲推开她的那只手。
许芳菲拿她没办法,无奈道:“你先去洗把手。”
顿了两秒,又道:“洗完了过来,妈再跟你说个好消息!”

无论他是否喜欢这个女人,她都是他将来的妻子,这一点不会变。
除非,她执意要跟江池在一起。
更何况,她今天帮他护住了他母亲的遗物,看样子是想跟他好好过下去的。
如果他对于这些她受到的欺凌置之不理,那只能说明,他江耀是个没有担当没有尊严的男人。
门外,江耀的副官急匆匆赶到,叫了他一声:“长官!”
江耀扭头,和他对视了眼。
副官的神色有些复杂,欲言又止的样子,为难地看向他身后的许长夏,没往下说什么。
江耀斟酌了下,朝许长夏低声叮嘱道: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许长夏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,若有所思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。
她大概能猜到,为什么陆副官会面露难色。
“夏夏,我这儿不需要人看着,就挂两瓶水的事情,你们今天还有回门酒呢!赶紧去忙吧!”病床上,许劲见已经快到中午了,许长夏已经在他身上耽误了太久,不免有点儿着急。
“回门酒可是我们许家做东,不能让人家江家觉得我们不懂礼数。”
“没事儿的三舅。”许长夏知道,许劲是为了自己着想,怕她以后在婆家日子不好过。
但无论她做得多完美,蒋以禾也不会善待她,那她何必没苦硬吃?
“再说了,您去不了,人都不全,或许人家江家更会觉得咱们没礼貌呢?”许长夏轻声安抚了几句。
“我想着,要不等您好一点儿再补办酒宴,也不迟,是不是?”
许劲闻言,觉得确实有点儿道理,想了想,又道:“咱们家现在也没个拿主意的人,你自己和江耀好好商量,不要因此伤了和气。”
“我知道,我待会儿就去和他商量。”许长夏顺从地回道。
正好,门外的护士敲门,把扣费单子送了进来:“十床的,去交下床位费啊。”
“好。”许长夏接过单子,叮嘱了许劲几句,随即去楼下缴费。
走到缴费窗口,一摸口袋,连一张整的十块都没了。
刚才的医药费加上床位费,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够。
“一共八毛。”窗口的护士朝许长夏道。
“八毛?”许长夏有些惊讶。
“是啊,那位同志刚刚已经交过钱了,就剩床位费没给。”护士抬头看了下,指向许长夏身后。
许长夏顺着护士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眼,江耀正站在不远处住院部门口,和两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军人说着话。
她细细看了下对方的肩章,应该和江耀是一个部队里的上下级。
她现在浑身是血,被人看到了不是好事,想了想,随即转身走到附近的角落里避开了。
“这么巧!”那两人也是刚巧和江耀碰上,笑呵呵地朝江耀打招呼。
“你们怎么来这儿了?”江耀刚和陆副官叮嘱了几句,在这儿碰上部队里的指导员,语气不免带了惊讶。
“昨天半夜胡军长的家属忽然在家晕倒,孩子早产了,他家不就在你家隔壁不远吗?怎么你不知道啊!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江耀顿了顿,道:“你们稍等我。”
没两分钟,江耀手上拎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粉色礼盒走了回来,递给了指导员:“礼物你们先帮我带上去,我稍后就到。”
许长夏刚才在车上时,慌乱间瞥见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。
边上还摆着发票,一看就是新来的东西。
吃早饭的时候,江耀说让她等他十几分钟,她还以为......是他去隔壁百货大楼给她买了件礼物。
原来,这是他送给上司老婆的礼物。
幸好当时她一头心思在三舅身上,没有多问,不然两人之间可就尴尬了。
“那你刚在这儿做什么呢?”指导员上楼前,好奇又多嘴问了句江耀。
“家属那边出了点儿事情。”江耀笑了笑,淡淡解释道。
指导员知道江耀办了订婚宴,闻言,笑呵呵地点了点头:“行,那我们就不多问了,你先去忙吧!”
等到两人上了楼,江耀才扭头,看向许长夏站着的方向。
他刚才进来时就发现许长夏躲在那儿了。
两人隔着道玻璃对视了眼,许长夏随即老老实实走了过来。
因为刚才他那句“家属”,她此刻心里有点儿开心。
走到他面前,她笑得眉眼弯弯的:“你要是有急事儿的话,就去忙吧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江耀回道。
“家里乱成这样,你妈和大舅他们现在人又在公安局,所以我暂且把中午的回门宴取消了。或者,等你三舅情况好一点儿再补办,你觉得呢?”
没想到,他们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许长夏不知道江耀是心思这么细的一个人。
“好,那就后面看三舅的恢复情况,我们再商议。”许长夏点头回道。
今天许家出了这么多事儿,恐怕谁也没心情吃这顿饭,更何况,周芸那张嘴指不定在饭桌上说出什么话来。
本来原定的回门就不在今天,许长夏更希望三舅能作为她最重要的长辈出席。
“还有,你要是害怕,明天我让人送三舅去海城看看。”江耀顿了顿,忽然开口道:“那边有国内刚引进的CT机,可以照清楚身体内部。”
许长夏闻言,愣住了。
她没想到,刚才在楼上病房她都没吭声,他竟然能看出她的小心思。
最重要的是,八十年代初,放眼整个华夏国都没有几台CT机,基本都是用于非常重要的病人和科研方面。
江耀主动提起帮忙,让她有点儿惊讶。
她犹豫了几秒,轻声问:“不麻烦吧?”
江耀朝她笑了笑,道:“那边军区总医院的领导和我是生死之交,做个CT而已,不麻烦。”
许长夏思索片刻,回道:“那好,那明天我和三舅一块儿去海城。”
既然江耀不跟她见外,那她也就没有必要扭捏了,夫妻之间也不需要无谓的客气。
有他的撑腰,她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。
“还有件事,我想问你。”江耀紧盯住了许长夏。
许长夏见他表情严肃,笑了笑,道:“什么事,你问。”
江耀拧着眉,拽着她的手,将她拉到了一旁僻静无人的角落里。

许长夏没想到江耀会这么快回来,还没做好心理准备。
但是......
她鼓足了勇气,扭头望向他。
刚好,身后的江耀低头看着她,两人之间,呼吸相闻,是她一抬头就能吻上他的距离。
她闭上眼,心一横,拽住他的衣服一角,踮起脚尖飞快地啄了下他的脸。
“是有点儿冷......”她脸颊紧跟着烧了起来,变得红扑扑的,朝他小声道。
许长夏的声音又软又糯,让江耀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他伸手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细腰,将她整个人提着坐在了面前桌上。
“江耀?”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“我听说你回来了,有急事儿找你商量呢!门没锁吧?我直接进来了啊!”
江耀怀里的许长夏浑身一僵,赶紧跳下了桌子,她现在身上没穿衣服!
她往周围看了圈,正要往厕所里跑,一旁江耀忽然伸手拽过她,单手就将她抱了起来,丢到了床上。
厕所里阴冷,这会儿洗澡的热气退了,她会受凉。
拽过被子盖住她的一瞬间,外面的人刚好拧开了门锁进来了。
“我说你怎么才回来呢?”进来的人风风火火开口道:“上面派了任务下来,让咱俩夜里一块儿......”
说到一半,忽然发现江耀身后的床上,躺了一个人。
在宿舍被人抓包,许长夏实在不好意思,她不动声色地背过身,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面。
“谁在你这儿睡午觉呢?老李?”来人探头看了眼。
江耀随即朝对方扬了下眉头,以警示。
对方忽然间反应了过来,床上的是谁。
“出去说!”江耀紧拧着眉道。
江耀出门的瞬间,回头看了眼床上,许长夏像只鹌鹑似的埋在被子里,头发丝也没露出来一根。
江耀眉头皱得更深。
刚才旁人进来时,她就怕人看见,往厕所里面跑。
在医院也是,躲着人,她就这么避嫌,生怕旁人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。
许长夏一直等到屋里没了动静,才扯开被子跳下床,去把门反锁上了。
这一等,就是将近一小时,她把衣服全洗好了都收拾干净了,门外才传来敲门声。
“是江耀哥吗?”她问了声。
“是我,许小姐,大少爷让我去给您买了点儿东西,我给您放在门口了。”是江家司机的声音。
许长夏看向门口,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,起身打开了门。
门外放着一只手提袋。
她拿起打开看了眼,紧跟着愣住了。
他竟然还特意让人去商场,给她买了套新衣服。
袋子里是一套墨绿色的毛衣套装,还有一件黑色呢大衣。
毛衣厚而挺括有型,呢大衣一看就知道是澳毛的,这一套新衣服,价值不菲,现如今好一点儿的澳毛大衣在市场上少说要大几百一件。
许长夏又往外看了眼,走廊上空无一人,鬼影子也没一个。
她将衣服拎了进去,换上新衣服后,又继续坐在椅子上耐心等着江耀。
“咚咚!”临近傍晚时,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。
许长夏心头一喜,立刻跳下椅子跑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,是陆副官。
许长夏愣了下。
“许小姐,你们家的事儿都处理好了,长官让我来送你回去呢!”陆副官朝许长夏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,他年纪小,又是张娃娃脸,笑起来还怪可爱的。
“周芸暂时被拘留十五天,你妈妈和大舅舅已经回家了!具体的你可以回去问他们!”
能拘留周芸,对于许长夏来说已经是个好消息了,接下去会不会判刑,肯定要看怎么审了。
许长夏心里有数了,随即由衷地道了声谢:“行,今天真是辛苦你了,陆副官。”
“应该的!”陆副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。
许长夏看着他,又试探地问:“那......江耀哥呢?”
陆副官回道:“长官他手上还有点儿要紧的事儿要去办。”
“好,那你稍等。”许长夏以为江耀忙完了手上的事会回来,心里不免有点儿失落感,回身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时,又回头看了眼江耀的宿舍,原本今天是她和江耀促进感情的好机会,又浪费了一天。
然而,和国家大事比起来,家事自然不值一提。
她跟着陆副官上了车,好一会儿都没吭声。
她在琢磨,下午江耀离开得匆忙,她还没跟他好好道别,不知道他执行公务要多久,也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。
上辈子他们订婚宴后第一次见面是在明天,所以,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意料之外,似乎不是跟着原来的轨道在走了。
车子已经到了许家附近那条大路上,陆副官从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,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:“我家长官以前可从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呢!”
许长夏闻言,想了想,抬头望向他:“陆副官,你跟着江耀哥多久了?”
上辈子许长夏没跟陆副官说过几句话,一只手也许都能数得过来。
“三年多了吧,我十八岁那年当上汽车兵之后,就跟着长官了!”陆副官认真回道。
“长官特意嘱咐了我,一定要把事情全部办妥,然后再接你回许家,他这是担心你呢!”
“是吗?”许长夏若有所思反问了声。
她仔细想了想,不光是公安局的事儿,江耀今天做的每一件事情,都有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。
再一想,江耀对她的态度,已经肉眼可见的比昨天好了很多。
不管他是出于责任感,还是对她有了些许好感,只要有进步就是好事儿!
“就在这儿停吧,不用进去了!”许长夏见已经到了家门口那条马路,随即道。
今天许家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邻居们议论一阵子了,她不想再高调。
车子停在了路口,许长夏拎了自己的东西,朝陆副官问道:“今天麻烦你了,要不一起去我家吃晚饭?”
“不用不用!”陆副官受宠若惊,连连摆手拒绝。
他可不敢!江耀知道了非扒下他一层皮不可!
许长夏笑着没吭声了,自己提了东西,往许家的小巷子走去。
走了没两分钟,她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不远处,停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车。
她愣了愣,以为是自己认错了。
往前又走了几步,才看清楚了车牌号,确实是早上江耀开的那辆车!
她随即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,车头正对着巷子里,江耀正站在许家门口,跟许成说着什么。
“江耀哥!”她远远叫了一声江耀,一溜小跑到他面前惊讶问道:“你不是有事儿吗?!”

“怎么了?为什么报警?”许长夏耳朵一下竖了起来。
上辈子许长夏是明天回门,加上自己各种破事缠身,所以压根不知道小林妈报警这件事。
“上个月,你舅妈带小林妈一块儿去买电视机,小林妈说买回来看了没几天就出了故障,就去换了一台新的,结果没看几天又坏了,再去之前买电视的厂家那儿,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了!最重要的是,小林妈她......”
许长夏听着,直觉有哪儿不对劲。
不等许芳菲说完,她打断她问道:“妈,咱们家陪嫁那台电视机,是不是也是那个牌子的?”
许芳菲愣了下:“对......就是一个牌子的!你不说我都忘了!她该不会连咱们也骗吧?”
许长夏只知道上辈子周芸给她买了一台有质量问题的电视机,没想到把邻居也给坑了!
如果是这样,周芸犯的这件事可就大了!
这哪儿是消费者上当受骗?这不就是周芸联合厂家进行团伙诈骗?!
“走!进去凑凑热闹!”许长夏随即笑眯眯地一把抓住许芳菲的手。
老天有眼,周芸的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!
“......今天我非拉你去公安局报案不可!”院子里,小林妈死死拽着周芸的一只衣袖,周芸半只袖子已经被扯破了。
“小林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!”许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,男女授受不亲,他又不好伸手帮忙,只能拦在门口。
“那你就让邻居们评评理!她当初跟我说这电视机打折,还说给夏夏陪嫁也是买的这个牌子,我心想她给外甥女买的东西不能差吧?才信了她的鬼话!”小林妈嚷嚷道。
“她说两台一起买更便宜,我还给我侄子买了一台给他当新婚礼物用!两台加起来要五百块!今天你家要么把这钱赔给我!要么就送她进去吃劳改饭!”
五百块!!!
许长夏记得,后面新闻爆出来的时候说得很清楚,厂家当时为了尽快清掉有问题的那批货,超过厂家成本价的能直接拿走当回扣。
周芸自己买的时候只花了一百块不到,基本就是成本价了。
也就是,她从小林妈头上拿走了四百块的回扣!
这么对待一个二十多年的老邻居,心可真够黑的!
“那我也不知道那牌子不行呀!”周芸哭得委屈:“我也是受害者!”
“你不知道那你还拽我去买?你肯定拿了电视机厂的回扣!”小林妈越说越激动。
小林妈说着,刚好看见凑热闹的许长夏进来,随即一把将她扯到身边:“夏夏!我问你,你陪嫁那台电视机是不是也是春花牌的?”
满院子的人视线都定在了许长夏身上。
许长夏虽然心里通透,但不能说得太明白,因为现在这事儿只有那家黑心厂,和周芸这些中间介绍人才知道内情。
“你看这表情,肯定也是被周芸给骗了!”许长夏还没吭声,小林妈随即风风火火义正词严道。
“周芸!你骗我一个人去买或许可以撒谎说是不知道,你骗了这么多人还说自己是无辜的?谁信?!今天你这牢饭吃定了!”
一旁焦灼不已的许成听小林妈说得这么严重,随即催促道:“夏夏你说话呀!是不是她搞错了?”
而且,刚才小林妈那番话,让许成心里“咯噔”了下,他忽然想起早上许长夏说起的彩礼钱的事情。
如果电视机真的有问题,那手表、自行车那些大概率也有问题!
许长夏想了想,认真回道:“早上我就说了,陪嫁电视机是舅妈去买的,你问舅妈吧。”
她说话间,盯住了周芸。
该说的,她早上就已经跟许成说清楚了,就看许成愿不愿意相信。
许成一听这话,心下了然了。
他回头,不可置信地瞪向周芸。
现在事情闹大了,他才明白后果有多严重。
周芸此刻坐在地上,根本不敢和他对视。
“夏夏别怕!你就实话实说!如果真是一个牌子的,咱们一块儿联合举报她诈骗!她周芸如果连自己外甥女彩礼钱都坑的话还能算是个人吗?”小林妈在一旁接过了话。
“再说你未婚夫可是大官,以后再也不用看她的脸色了!”
一旁,有人跟着小声附和了起来:“就是啊......”
“小林妈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周芸听着那些话,随即尖声叫了起来:“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夏夏了?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不好了?!”
“哼!”小林妈冷笑起来:“你当我们邻居都是瞎的聋的?你周芸就是个十足的坏种!你教出来的儿子更不是个东西!”
小林妈就住在许家斜对门,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因为觉得许长夏太可怜,平常对她还算是不错。
“你没事提我儿子干什么!”周芸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。
“怎么?你也怕你儿子做的事情被人知道啊?那他当初做那个事的时候你怎么没拦住呢?”小林妈指着周芸骂道:“你们母子两丧尽天良,要遭天打雷劈的!老祖宗知道了都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你们算账!”
“小林妈你说什么呢?”许成听得一头雾水。
“你这个当舅舅的眼睛是瞎的呀!”小林妈指着许成一块儿骂了起来:“夏夏......”
“小林妈!!!”许芳菲立刻大声喝止住小林妈。
小林妈被这一嗓子吓得一愣,这才回过神来,她刚才是太激动了,差点儿在众人面前抹黑了许长夏的名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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