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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子被休?二嫁猎户被宠成宝后续+完结

青丝乱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听说吊死鬼面容恐怖,舌头得有一尺长,也不知这舌头伸出来,能不能把李三给勒死。”村外的荒地上,张小满跪在干枯的桃树下喃喃自语,眼中恨意与绝望交织。她嫁到李家村这四年,就像活在地狱里。李三对她的嫌弃如影随形,打骂更是家常便饭。近日,他更是生出休了她的念头,一想到这个,张小满就恨不得让李三暴毙而亡。她若是被休回娘家,等待她的,唯有一死。她那狠心的爹娘,把脸面钱财看得比天大,她被休了回去,不是押着她沉塘,就是将她打死配了冥婚。或者良心发现,再卖她一次,可那样,跟再一次跳入火坑有什么区别呢?但是,她若死皮赖脸留在李家,除了被李三拳脚相加,她也看不到一丝希望。想来想去,她竟觉得李三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。若是李三死了,她也许可以打着给李三守寡的名...

主角:李三张小满   更新:2025-04-28 19:1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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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张小满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无子被休?二嫁猎户被宠成宝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青丝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听说吊死鬼面容恐怖,舌头得有一尺长,也不知这舌头伸出来,能不能把李三给勒死。”村外的荒地上,张小满跪在干枯的桃树下喃喃自语,眼中恨意与绝望交织。她嫁到李家村这四年,就像活在地狱里。李三对她的嫌弃如影随形,打骂更是家常便饭。近日,他更是生出休了她的念头,一想到这个,张小满就恨不得让李三暴毙而亡。她若是被休回娘家,等待她的,唯有一死。她那狠心的爹娘,把脸面钱财看得比天大,她被休了回去,不是押着她沉塘,就是将她打死配了冥婚。或者良心发现,再卖她一次,可那样,跟再一次跳入火坑有什么区别呢?但是,她若死皮赖脸留在李家,除了被李三拳脚相加,她也看不到一丝希望。想来想去,她竟觉得李三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。若是李三死了,她也许可以打着给李三守寡的名...

《无子被休?二嫁猎户被宠成宝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
“听说吊死鬼面容恐怖,舌头得有一尺长,也不知这舌头伸出来,能不能把李三给勒死。”

村外的荒地上,张小满跪在干枯的桃树下喃喃自语,眼中恨意与绝望交织。

她嫁到李家村这四年,就像活在地狱里。

李三对她的嫌弃如影随形,打骂更是家常便饭。

近日,他更是生出休了她的念头,一想到这个,张小满就恨不得让李三暴毙而亡。

她若是被休回娘家,等待她的,唯有一死。

她那狠心的爹娘,把脸面钱财看得比天大,她被休了回去,不是押着她沉塘,就是将她打死配了冥婚。

或者良心发现,再卖她一次,可那样,跟再一次跳入火坑有什么区别呢?

但是,她若死皮赖脸留在李家,除了被李三拳脚相加,她也看不到一丝希望。

想来想去,她竟觉得李三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
若是李三死了,她也许可以打着给李三守寡的名义留下,婆婆年纪大了,就是打她,也打不了几年。

等婆婆老了不能动的时候,她也能打回来出了这几年的恶气。

唯有李三,占着她男人的身份,她拿他没办法。

想到这里, 她猛猛的朝着桃树磕了几个头,嘴里念念有词,

“吊死鬼大娘,我能不能求求你,今儿夜里来附我的身啊?

大娘你吊死了也没人心疼,家人把你丢在臭水沟,任由虫子咬,老鼠啃。

是小满我看不过眼,偷着把你埋在这儿的,你就当看在我埋了你的份儿上,报一下恩呢,附一下我的身好不好?”

“咱们同为女人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?”

张小满哭哭啼啼,祈求了半天,也没见桃树下埋的吊死鬼给她一点反应,四周一片死寂,唯有风声呜咽。

“哎!”

一身沉默后,张小满叹了口气,似理解般的又开口道:

“大娘你是不想害人对吧,其实,我也不想害死他们,可是他们不给我活路啊!

要不然,你让李三跟那窑姐儿睡觉时得个马上风横死,或者,让我那婆婆中风了也行。

这样我就能伺候她后半辈子,只图李家这三间破屋为我遮风挡雨,大娘你看,这样行吗?”

张小满将希望寄托在吊死鬼大娘身上,一会儿咒骂自己男人早死,一会儿哀求吊死鬼保佑婆婆成了瘫子,屎尿屁都夹不住。

满心的委屈与怨恨如洪水般倾泻而出。

张小满在娘家时,被父母压迫了十六年,嫁给李三又被李家母子欺负了四年。

让她性子越来越沉默,村里小媳妇儿们也都瞧不上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,因此,小满在李家村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。

每次在李三母子那里受了欺负,她就来荒地这里,跟这位吊死鬼大娘说一说。

而随着她在李家受的欺负越多,她给吊死鬼提的要求也越来越过分。

从一开始求她保佑自己怀个孩子,到后面的祈求吊死鬼大娘保佑李三少打她。

再到如今的诅咒李三得了马上风横死。

可每一次,吊死鬼大娘都未能让她如愿。

今儿,诉了半天苦后,张小满失望的叹了口气,擦干眼泪,爬到自己埋瓦罐的地上摸了摸,心里才算有点安慰。

“哎,大娘你也是可怜人,我怎么能求到你头上呢!

你但凡有点儿办法,也不至于吊死自己啊!”

张小满一边说,一边拿菜刀挖土。

“大娘,你既然不能帮我杀了李三,可要帮我把这砸罐子守好了呀,我就这么点儿老本儿了。

等哪天李三死了,田氏瘫了,我就拿着这钱买肉包子吃。

你放心,我买了包子,肯定到你坟头来吃,你虽然不能吃,但是也可以闻闻味儿。”

张小满说着,取出坟头的破瓦罐,数了数里面的铜钱,又丢进去两枚,这才又小心的埋好。

这是她嫁到李家四年,偷摸攒下的积蓄。

“大娘,我回去了,你一定要看好咱们俩的肉包子啊!”

张小满一脸认真的说罢,最后又看了一眼坟头,这才打算回去。

想来也是可笑,她这个活人,连自己都指望不上,怎么能指望一个死了好几年的吊死鬼呢!

她,可真是蠢透了!

桃树下的坟包不会说话。

回应她的,是钻进袖口里刺骨的寒冷,是胳膊上被婆婆掐烂了的伤口的疼痛。

是被李三打肿的脑袋与藏在衣裳下皮肉上的青黑。

不远处的田埂上,李三的娘田氏,正挪动着白胖的身体,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,一边走一边咒骂,

“杀千刀的玩意儿,让你出门砍两个萝卜叶子回来,日头都落山了,你还在那儿磨蹭什么?”

田氏的声音传来,张小满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。

攥着刀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雪色。

张小满太怕田氏母子了,她看着田氏的一张老脸,比看到阎王爷还要害怕。

李三起初打她的时候,还没这么狠,是她这个婆婆一而再的挑拨,叫李三麻绳沾水往死里抽她。

那一次,她差点就被打死了。

还是田氏担心她被打死了没人服侍自己,给了她一碗飘着鸡蛋丝儿的野菜糊糊,吊住了她的命。

“三儿娶了你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,等今儿回去,看我不叫他打死你!”

听到婆婆说要让李三儿打死她,张小满吓得浑身软绵绵的,定在原地动也动不了。

“你个好吃懒做的贱货,你还磨蹭着做什么?

人家家里的烟囱都冒烟了,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,你不知道这个时候要回家做饭啊?”

田氏跑过来,看张小满不动,气的浑身的肥肉直颤。

抬脚就往她后背踹。

“哗啦啦——”

小满被她一脚踢到了桃树下,桃树上挂着稀稀拉拉的将落未落的黄叶,被撞得哗啦啦地直往下落。

就在这时,正巧一阵旋风刮过,卷起了地上那些枯黄的树叶,形成一个漩涡状的风圈,将两人紧紧地包裹了起来。

田氏看着旋风在头顶,吓得腿一哆嗦就坐在了地上。

“大娘,是你吗大娘!”

“啊——哈哈哈,大娘,是你来了对吗?”

张小满看到眼前这般奇异的情景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期待,竟然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,大声喊了出来。
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似乎在这旋风之中,感受到了某种熟悉而亲切的气息。

“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这样窝囊啊大娘?”

张小满又哭又笑,“哈哈哈哈哈哈,是我蠢啊,连鬼都不怕,还怕活人做什么?!”

“大娘,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!”

“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娘!”

“贱人,你疯了吗?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!”

田氏看着张小满又笑又哭的,又加之旋风将她围着刮,头皮一阵阵发麻。

心虚的连忙怒斥张小满过来将她扶起来。

却不想,这会儿鬼壮怂人胆,张小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哪里会管她。

只见张小满眼神充斥着恨意,大叫着朝着田氏冲了过来。

“啊——我不怕你了!”

“我连鬼都不怕,我怕你个死胖子做什么,啊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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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要的话说两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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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小满听着他们明着赶人的话,心头闪过悲凉。

要不是被休了之后实在没地方去,她怎么可能会重新回到张家呢?

但凡她能去旁的地儿,她都不会跑来张家继续看他们这副装模作样的嘴脸。

“谢谢爹,谢谢娘!”

张小满顺从的应了一声,蹬掉鞋子爬上炕坐下。

脚已经冻麻了,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,还背着背篓,她虽然不饿,但是腿酸的厉害。

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,眼下,她先歇歇脚再说。

“二姐,给,吃饭吧!”

杨氏端着一碗面条进来,脸色虽然不好看,但是也没有因为小满给他们带了肉而太过热络。

在她看来,张小满不会生娃,就是个没用的东西。

天生就低人一等,活该看人脸色过日子。

焦氏看到儿媳妇给女儿舀的饭清汤寡水,眼里闪过满意。

心说不愧是她选的儿媳妇儿,是个会过日子的。

“小满,快吃,一会儿饭凉了。”

听到焦氏的催促声,小满抿了抿嘴,接过碗开始吃饭。

长公主四十寿诞,免了封地三年的税,他们乡里人其实也不缺这点儿粮食。

可是弟妹给她端的饭,确实汤多饭少,就连娘也没觉得不对,反而是觉得她就该吃稀的。

一时间,她又迷茫,这个时候跟李家闹开,跑来娘家,究竟是不是出路?

可是一想到李三的拳头,和田氏母子将她捆起来打的那些画面,小满又觉得,回到娘家看爹娘的冷脸,总比挨打要好一些。

她低头小口的喝着汤,想着等会儿要如何跟他们说,她暂时要留在娘家的事情。

守在背篓旁边盯着的张宝贵,指着杨氏说道:“你快去烧水,炖一只鸡咱们吃。”

听到这话,张金蛋立马跟着附和道:

“是啊娘,我都馋的不行了,我想立马就吃肉,你快去给我煮。”

杨氏听着男人跟儿子的话,目光落在儿子不停舔嘴的舌头上,犹豫着看了张小满一眼。

张小满还在炕上坐着没走呢,她就去煮肉,她准得她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。

“金蛋跟宝贵都馋了,让你去你就去,磨蹭什么?”

焦氏正抱着小孙子,看她半天不动,狠狠瞪了杨氏一眼。

“是,娘,我这就去!”

杨垮下脸子应了一声,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鸡去了厨房。

姑姐儿又怎么样?她可是老张家的大功臣,生了两个带把儿的儿子呢!

她张小满光是生不出娃,就永远低自己一头。

张宝贵看着炕上老实吃饭的张小满,眼睛转了转,

“二姐,你怎么突然给爹娘带肉回来了?”

“该不会是,你回来这一趟,其实是有求于我们吧?”

不得不说,张宝贵又馋又懒,但他确实机灵。

这一句话,瞬间让张家二老警惕了起来。

目光紧紧盯着张小满。

张老头握着烟锅敲了敲,“小满,这肉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?”

亲家母那个人,接触过两次他也看出来不是个大方的。

小满嫁过去这几年,莫要说给他们拿只鸡回来,就是一两斤骨头,都没带来的。

没道理今儿会同意她带回来这么多肉。

闻言,焦氏眯了眯眼睛,一把夺了女儿手里的碗,饭也不让她吃了,指着小满质问,

“小满,你该不会惹上啥麻烦了,跑来娘家躲债的吧?”

“哎吆,你个死丫头,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啊,你弟弟才多大,你要是把祸事带到娘家来,你让我们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?”

焦氏说着,就要来拧她的胳膊肉。

小满微微偏了偏身子躲开她的伸过来的爪子,眼神淡淡的看着她,“娘,这肉是我从李家拿回来的,没偷也没抢,你大可放心!”

也许是小满的眼神太过冷,让焦氏有些难堪,她眸子闪了闪,干笑两声,看在肉的份儿上哄她,

“咳,那个小满啊,娘就是胆小怕事儿。

你也知道,咱们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庄户人家,禁不起一点波折的。”

张小满端起碗,将剩下的一点面汤喝完,瓷碗磕碰炕桌的声音落下,她知道随之点头,

“我明白!”

她都明白,只要儿子好,女儿就算死了,也跟她没关系。

或者,要是死了还能让她捞一笔钱,那就更好了!

这就是她娘的想法,一辈子都要扯着她与大姐为弟弟放血。

“哎,明白就好,明白就好!”

焦氏拍着张小满的肩膀,“小满啊,既然李家能让你们拿出来这么多肉,那李家,肯定也发达了吧!

娘还是眼光好,当年给你选了这么一家人,你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过,你可能记着爹娘的恩情啊!”

“你小的时候,娘 日子也不好过,可是娘还是很疼你的,有口吃的都留给你。”

小满听着她说话,敷衍的勾唇应了句,“娘说的是!”

心里却默默补上一句,弟弟吃鸡蛋,给她舔鸡蛋壳,弟弟吃肉的时候,她捡着他们吃剩的鸡架子嗦。

这就是娘口中的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。

就连来月事的时候,她也是捡着干稻草塞到实在穿不下的衣裳袖子凑合着用。

要不就是捡大姐用的破破烂烂的凑合。

呵呵,她娘娘对她,确实好的厉害!

焦氏看自己明里暗里的打探对小满不起用作,索性直接问她,他们如今有什么好的来钱的营生,让她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。

“小满啊,既然如今你有了好的营生,可不能忘了爹娘兄弟啊,你弟弟他有两个儿子要养,你要是有什么点子,可别藏着掖着啊!

毕竟你跟你弟弟,身上可流着一样的血呢!”

张小满闻言,心说那可不一定,他们姐弟三人长的并不像!

村里的男人女人,嘴上说着仁义道德,可是实际上,他们做起事儿来,没有一点道德可言。

她为了躲避婆婆和李三的咒骂与毒打,只要天不冷,她中午干活都不回家,晚上就是回去了,也是回去的很迟。

这就让她发现了村里人的好多秘密。

他们或是蹲在麦垛子后头办事儿,或是藏在小树林里吃嘴儿的。

还有的,人前好兄弟大嫂子的称呼着,表面上一本正经,可是背过人的时候,比山里配种的畜生还不如。

明明干了一天活了,还要抽空来一下子。

指不定,她们姐弟三人中,有谁也是这么来的。

长得不像自然也是有原因的。

焦氏见女儿盯着自己发呆,忍不住推了她一把。

“小满,你倒是说话呀,你别不是害怕你弟弟抢了你的营生吧?”

张小满被她推的胸口疼,眉头蹙了蹙,索性也不想在藏着掖着,

说道:“娘,李家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。”

“怎么可能?”

张老头父子与焦氏一家三口同时说。

如果不是李家更有钱了,田氏不可能让张小满带这么多肉回来的。

张小满看着他们脸上的怀疑与希冀,眼底闪过讽刺,盯着他们说道:

“李三把我休了,这羊跟鸡都是我养的,我便把它们杀了,带回娘家来孝敬爹娘了。”


“呸——”

“不过是个鸡爪子,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,我们家今儿可是煮了整只鸡呢!”

张金蛋站在孩子堆里,对着面前手里啃着鸡爪的孩子,嫌弃的骂道。

“切,张金蛋,你别是吹牛吧?人家进宝爷爷可是村长,人家吃的还是鸡爪子嘞。

就你,你爹可是村里的有名的懒货,你家还吃一整只鸡?

你别是想吃肉想疯了,得了癔症胡说呢吧!”

张旺财吸溜着鼻涕,一边讨好的看着张进宝一边嫌弃张金蛋。

心说把进宝哄好了,等会儿让他把啃完的鸡爪子给他嗦两口解解馋也好。

他家倒是养了鸡,可家里的鸡是他奶的命根子,别说杀了吃了,就是他偷着看看都不行。

整个张家村,就找不出像他奶那么抠的人。

“是啊金蛋,撒谎可不好,咱们再忍忍,过年就有肉吃了。”

“没错,我奶说,我家今年过年杀两只鸡,我是我奶的大孙子,我肯定能捞着一个鸡腿吃。”

“就是,我娘也说了,今年过年,她买了肉给我炸肉丸子呢!”

小伙伴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过年家里要吃什么。

根本不相信张金蛋的话。

张金蛋一看自己被小伙伴们冷落了,立马挤进人群,大声说道:

“哼,你家吃不起鸡肉,不代表我家吃不起!”

这话,成功将小伙伴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。

张金蛋得意的仰着头,斜着眼睛看张旺财,

“旺财哥,你好好和我说话,我心情好了,说不定会给你一个鸡爪子吃呢!”

“你拉倒吧,别天天吹牛了,你家的肉,塞你爹嘴都不够,你给我吃?”

张旺财嗤笑一声,压根儿就不信这话。

张旺财可是知道金蛋他爹的嘴有多馋的。

夏天的时候,连他们几个小孩子烤的蛤蟆腿都抢。

要从他嘴里抢吃的,那是比登天还难。

对上张旺财嫌弃又意有所指的目光,张金蛋瞬间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。

一下子就脸红了,那次是他带路,他爹才抢了旺财的蛤蟆腿吃的。

可是这次,他爹绝对不会跟他抢鸡腿儿的。

毕竟,他姑可是带回来好几只鸡呢。

想到这话,他又摆起了架子,歪着头说道:

“上次的事情,是我爹不对,可是这次,我家真的有肉吃。

我姑姑给我家带了三只杀好的鸡,还有一头羊呢!

这么多肉,你说,我给你拿个鸡爪子怎么了?”

张旺财看着他说的不像是假的,眼睛转了转,连忙上前拉着金蛋的手,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
“你姑姑,真给你家带回来那么多肉?”

“当然是真的,我姑姑现在就在我家呢!”

张旺财眼睛一转,又问:

“你姑姑婆家会那么大方,让她给你们送羊又送鸡?

你快别哄人了吧,真要有这么多肉,咋不见你奶出门给人炫耀?”

他姑姑回娘家的时候,拿几块点心回来,他奶逢人都要夸半天。

而且,她姑拿回来的点心,还是偷偷背着她婆婆买的。

张金蛋他姑婆家,怎么可能那么大方?

“你姑,可别是偷了人家的羊给你们送来的吧?”张旺财怀疑的问。

一听到“偷”字,张金蛋张嘴就反驳,

“你放屁,你姑才偷人呢,我姑是被李三休了,她带回来的羊,可都是她自己养的,才不是偷了别人家的。”

这话一出来,小伙伴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。

张旺财咽了咽口水,

“天老爷,被休了还能带着自己养的羊回娘家,你姑真厉害。”

“那是,你姑就没这本事,我就没见过你姑给你家带肉回来。”

张金蛋突然觉得,他姑被休了,也不错,最起码能让他在小伙伴们面前风光一回。

“可是,被休的女人会被人看不起的,你姑以后就是村里的笑话了,你还笑的出来。”

张旺财是孩子堆里最大的,他奶跟她姑说的话,他自己听了不少。

他奶总说让她姑去了婆家多干点活儿,少往娘家跑,少拿东西回来。

不然被女婿休了回来,这辈子就没有活路了。

他感觉,他奶说的肯定对。

“被休的是我姑,又不是我,村里人看笑话,也看的是我姑,跟我有什么关系?

我看啊,你就是嫉妒我家有那么多肉吃。

哼,你别想让我给你给一口鸡爪子吃,呸,馋死鬼!”

张金蛋对着张旺财呸了一口后,转身就往家里走去。

他得回去警告一下他姑,让她别出门丢人现眼。

否则,他一定让他奶给她轰出去,让她冻死在外头。

“呸,被休的女人就是破鞋,破鞋带回来的肉,谁稀罕吃啊!”

张旺财气冲冲骂了一句,对着剩下的人说道:“你们记住啊,以后不许跟破鞋的侄子玩,否则,你们就是小破鞋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,就算他给我大鸡腿吃我都不跟他玩。”

“我也不跟他玩。”

“我也不玩!”

几个孩子立马表态,以后绝不跟张金宝玩。

他们虽然小,可是破鞋贱人赔钱货他们从小听到大的,自然知道不是好话。

这会儿张旺财说他们跟金蛋玩就是小破鞋,个个都下决心远着他。

张旺财听了,这才继续带着小伙伴儿们一起玩。

只不过,他们每到一处,就说张金蛋的姑姑被休了,是个破鞋。

还编了顺口溜在唱,

“张金蛋,泪汪汪,姑姑回了娘家房,红烛残,姻缘亡,姑姑偷了旁人羊。”

张金蛋嘴一秃噜,惹怒了小伙伴们,他们将小满被休的事儿一股脑的宣扬了出去,不到一顿饭的功夫。

小满被休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张家村。

小孩子口口传唱的童谣,也将小满被休一事,一个劲儿的往男盗女娼上扯。

不过一夜的功夫,小满被休一事已经传播了七八个版本。

有的说小满偷人被抓,李三才休了她。

有的人说小满在村里偷东西,偷人家的鸡杀了吃,被休了。

还有的说,小满是个石女生不了娃,李家这才将她扫地出门。

更有人说,小满有疯病,疯人就脱裤子,这才被李三休回了娘家。

总之不管真相如何,村里的小嫂子老婶子们,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件事,那就是,小满被休回家了。

她们还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,添油加醋。让小满被休这件事情,传的越来越神。

安心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出来的小满,一个人坐在炕上,脑子里想着横在自己眼前的出路。

爹暂时留着她,娘没有将她赶出去,并不是心疼她,而是因为肉还没吃完。

可是那只羊,总有吃完的时候,等肉吃完了,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她赶出去。

最迟赶在年前,最早,指不定也就这几天了。

她得早早出门,跟以前的嫂子们套套近乎才是。

不能干等到她爹真要卖她的那一天再做打算。

想到这里,小满下炕穿上鞋,悄悄出了门。


不要脸,简直不知羞耻,狗男女,不得好死!”

焦氏的咒骂隐隐约约传到了小满的耳朵里。

让她又想起了一个人。

刘家庄的潘寡妇潘双双。

那是她爹勾搭上的女人,和她爹偷偷睡觉应该好几年了。

看来,她爹不光是想把她嫁给刘癞子这么简单。

最主要的,怕是要给自己和潘寡妇私会找个合适的理由吧。

想到这个,张小满简直气的半死。

可是一想到她娘因为这事儿气儿不顺咒骂她爹。

她又莫名有些高兴。

反正现在她就认定一点,只要她爹娘二人谁不高兴,那她就高兴!

二狗哥手里有钱,聘礼也够,若是她爹要了十两的话还有的剩。

再加上她自己的钱,他们两个人手里还能剩点儿银钱。

以后只要勤快一些,不愁没有好日子过。

呼……

真好,她张小满的人生,终于也有盼头了。

在上房里的咒骂声中,小满将身子裹进被窝,美美的又睡了一觉。

毕竟,她现在可值十两银子呢,为了银子,她娘暂时不会来找茬儿。

她又何必上赶着下炕去干活呢!

小满这头做着未来过好日子的美梦。

而自认为还有点儿心眼儿的李二狗,将十三两银子藏了起来,只告诉他娘,木头卖了十两银子。

“什么?你 光今儿一天,就卖了十两银子?”

马氏一把抓起十两的银锭子,放在嘴边咬了咬,“二狗,果真是银子,我儿可真有出息。

这下,你侄儿过完年就有钱去学堂读书了。”

李二狗本就不信他娘会全心为他打算,故而只掏出了十两银子给他。

可亲耳听见他娘张嘴就是侄儿的学堂,丝毫没有将他早上的话放在心上时,只觉得当头被浇了凉水似的,比他冒着风雪赶路还要难捱。

他咬了咬腮,声音沉沉道:“娘,早上我跟您说,这是我要下聘的银钱。

侄儿的束脩,等我下次再去给他挣。

娘可否先帮儿子去下聘,先将儿子的亲事定下来?”

马氏见儿子为了别人顶撞自己,顿时眉头一皱,“哪家的姑娘这么本事,让你如此上心?”

“她家里都是啥人?家里拖累大不大?”

“娘,她很好,也很能干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李二狗下意识就不想先告诉她自己要娶的人是小满。

想着等她答应了去提亲,他再说小满的名字。

就在马氏想要再追问的时候,就听到找小儿媳妇刘氏的声音从门外头传来,

“娘,您也太不了解大哥了,这种事儿他哪里好意思说,您还是先帮他准备提亲用的东西再说吧!”

刘氏说着,走到屋里看着李二狗,眼神狐疑的打量着他,“大哥,天气这么冷,你赶紧喝点儿热汤上炕暖着去。

提亲这种事情,我跟娘就可以替你操持,娘盼着你成亲盼了许久,肯定给你办的体体面面的,你说是吧娘?”

虽然不知道小儿媳妇打的什么主意,但马氏知道这个一向是个鬼机灵。

便跟着点头,“是啊,你一个男人,哪有我们心细。

娘已经操办过你弟弟的婚事,你的婚事自然也要为你办的风风光光。”

李二狗默了默,认真的看了他娘一眼,“娘,那就麻烦你准备好提亲用的礼,儿子想等雪停了就去提亲。

到时候,儿子再告诉您那姑娘的名字。”

他娘若是在提亲当天起幺蛾子不给聘礼钱。

那他就拿出手里的银子,先定下来。


因为他一条腿跛脚的缘故,今年都二十三岁,还没有成亲。

若是他还像小时候那样,她倒是愿意跟他搭伙过日子。

重活儿她能干,她也不嫌弃他一只脚跛着。

就是不知道,他是如何想的。

有没有成个家的打算?

小满拢着袖子坐在半山坡上,从太阳晒在脸上,到日头西斜,却没有等到李二狗露脸。

小满见天色不早了,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,嘴里念叨了句,“不能着急”,就背着背篓下山了。

李二狗是跛脚,冬天冷了不爱出门,也是能理解的。

明天她再来就是了,若还是不能碰到他,她找个孩子让喊他出来问一下也好。

嘴上说着不着急,可是她怎么能不急呢。

指不定她爹这会儿已经跟刘癞子说好了卖她的价钱,就等着将她送过去呢,她如何能不急!

可是急又有什么用呢!

二狗子又不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。

满怀心事的张小满背着背篓回了家,明明心急如焚,可是面上却装的什么都不在意。

“娘,一会儿你别烧炕,我帮你烧,今儿刮回来的松树叶子都是干的,烧的炕肯定热。”

焦氏本以为张小满出门一趟,总会听到一些风声,她都已经打好了腹稿,准备说她一顿。

却不想,她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吗?

如此一来,倒也省事。

二丫头什么也不知道,在家还能干干活儿,等他爹将那事儿说定了,直接刘家来接人就是。

到了那个时候,她就是不乐意,又能如何呢?

“哎,亏得你回来了,不然我抱着孩子可没办法烧炕。

那今儿的炕,娘就不管了,我等着睡你烧的热炕就是。”

焦氏说罢,抱着小孙子又亲又哄的,进了屋就上炕上窝着了。

小满垂着眸子将背篓放在炕洞口,谁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。

只见她一捧一捧的正往炕里头塞。

杨氏正在厨房里烧饭,看着小满的背影,眼底闪过浓浓的疑惑。

她可不信,能将婆婆与丈夫狠狠收拾了一顿回来的人,会这么任劳任怨的替娘家干活。

李三母子才欺负她几年?

她就敢这么报复。

她婆婆焦氏对小满这个女儿,可是非打即骂,从没拿她当人看的。

想到这里,杨氏不禁又深深瞧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小满。

小满若有所感的回头,打了杨氏一个措手不及。

她眼神闪躲着,来不及移开,只能勾唇尴尬的一笑。

小满盯着她,也跟着笑,“弟妹,怎么了吗?”

“没什么?”杨氏摇摇头说。

心里又默默补上一句,就是觉得,你好像变了!

杨氏的娘家堂姑嫁到了李家村,杨氏是村里最早知道小满变了的人。

可她一直装着谁也没告诉。

次日一早,小满跟她娘说了一声后,背着背篓就急匆匆出门了。

丝毫没有注意到,窗口偷窥她的那双眼睛。

而躲在屋里的杨氏,在小满出门后不久,也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门了。

之前不揭穿她,是因为张老头要将她嫁到刘癞子家去

公婆只有她男人一个儿子,无论收多少聘礼,最终还是花在他们身上。

所以,她一直装着不冒头,就是怕坏了小满的名声,能拿的聘礼少了。

可是眼下,据她观察,小满怕是已经知道了公公的打算。

所以,她这才一连往外跑,想要找个比刘癞子好的人接手她。

可是比刘癞子好的人家,凭什么要出十两的聘礼娶个二手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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