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车外。
原来是订了花。
每年生日,陆宴臣都会送我九十九朵黄玫瑰。
我对花粉过敏,却跟这些花一起生活了七年。
本以为,他喜欢黄玫瑰的热烈,但其实,他只是喜欢,爱黄玫瑰的那个人。
玫瑰包得很漂亮,陆宴臣把花塞到我手里,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头说:“乖,先回家,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
看着他的车驶出别墅区,我拦下了一辆出租。
在市区里兜兜转转,跟着陆宴臣来到了一个墓园。
他手捧九百九十九朵黄玫瑰,放在了林妤的墓碑前。
我低头看了眼,自己手里的九十九朵玫瑰。
单薄又可怜。
活着的替身果然比不上死去的正主。
就连送个花,都要区别对待。
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,我满心欢喜地抱着九十九朵玫瑰回了家。
小心翼翼地剪枝,插瓶。
被花粉刺激得不停打喷嚏,仍然傻傻地开心。
我把验孕棒和孕检单,放在一起包成了礼物,想等着陆宴臣回来给他个惊喜。
可是,从白天等到晚上,等了一整夜他也没回来。
原来,我枯坐在家里等他的时候,他在林妤的墓碑前哭得像个孩子。
一道声音响起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墓园的管理员,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。
他感叹道:“像陆先生这么痴情的人不多了。”
见我疑惑,他解释道:“看见没,紧挨着林小姐的那块墓,是陆先生给自己留的。
那墓原本已经卖掉了,当年为了买下它,陆先生出了十倍的价钱。”
“每年林小姐忌日,他都会在这里守一夜,老天爷不开眼,不眷顾有情人啊!”
我的喉头有些发哽,眼神空洞:“是啊,像陆宴臣这样痴情的人,确实不多了。”
我的每一个愿望清单里,都写着想和陆宴臣白头偕老可他却早早地,在林妤的墓旁,给自己选好了墓地。
这算什么......不能生同衾,也要死同穴吗?
有些讽刺。
陆宴臣背对我站着,肩膀压抑地抽动着。
他只是为林妤哭了一场。
我的心却湿透了。
从潮湿到腐烂,腐蚀了我对他的每一寸爱意。
我转身往墓园出口走去。
随手把九十九朵黄玫瑰,丢进了垃圾桶。
我知道,这一夜,陆宴臣不会回来了。
而热烈地爱着陆宴臣的温以念,也不会回来了。
刚到家,就接到了何医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