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,正是人类文明的重量。”
五十大寿前夜,她独自走进基地的天象厅。
人造星光下,半人马座α星的位置亮着特别的红点——那是系统标注的苏馨坐标。
银镯子在腕间发冷,她终于调出十二年前未看的苏馨手术记录:“宿主自愿承担妹妹的痛苦指数,换取其生物芯片植入成功。”
泪水突然涌上来,却在眼眶里凝成冰晶——系统早就在她的泪腺植入了抑制芯片。
“该出发了,苏博士。”
助手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,下一站是木星轨道的反物质捕获站。
她站起身,白大褂口袋里装着奶奶的银镯、老槐树的年轮切片,还有张永远停留在三岁的照片——那是她偷偷扫描后加密在芯片里的。
走出天象厅时,人造流星划过穹顶,像极了那年雨夜,王大夫门缝里透出的,照亮她整个童年的灯光。
在意识上传技术白皮书的致谢页,她写下:“献给所有在黑暗里为自己掌灯的人。”
墨迹未干,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,这次是来自地球的加密通讯。
指纹解锁的瞬间,泛黄的老照片在全息屏上展开:奶奶在老槐树下摇着蒲扇,爷爷的刨子在木屑堆里闪光,而她自己,正把攒了半年的糖果纸叠成小船。
芯片突然传来尖锐的电流声,系统紧急弹窗:“检测到半人马座α星区域电磁暴,苏馨所在科研站失联。”
她盯着坐标闪烁的红点,指尖抚过银镯上的“平安”二字,突然笑了——原来有些牵挂,早在生物芯片切断情感模块前,就已刻进灵魂的年轮。
就像老槐树的根,永远深扎在故乡的泥土里,无论枝叶飞向多远的星河。
舷窗外,地球的晨辉正漫过月球环形山,像极了奶奶新织的毛线,暖黄的,带着阳光的重量。
苏羌转身走向实验室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面,像展开一双永不疲倦的翅膀。
在她的掌心,攥着从老槐树带来的、早已风干的槐花——那是奶奶说过的,能让星星记住回家的路的,最温暖的坐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