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轻轻攥了一下。
疼,却又说不出哪里疼。
我抱着橘子,站在公园中央,任风吹乱了我的头发,吹皱了我的衣角。
可那一天,风里,什么也没有吹来。
只有我的影子,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,孤零零地,躺在石板路上。
---后来的很多天,我捧着那颗橘子,去过很多地方——旧书店门口,天桥下面,车站的月台,黄昏的河边……每一个有风的地方,我都站过。
但每一次,风只带来了尘土和旧纸片,从来没有带来过她。
那颗橘子渐渐干瘪了,颜色暗了,香气淡了。
可我还是不肯丢掉。
好像只要它还在,那天午后的小小心动,就没有完全死掉。
---冬天快结束的时候,我又一次路过了那张长椅。
雪化了,泥土湿湿的,长椅边上,多了一棵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树苗。
细细的,弱弱的,树干还是软的,叶子绿得像刚出生的小鹿的眼睛。
我蹲下来,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那根细小的枝条。
风吹过来,小树摇了一下。
叶子摩挲着,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,像极了那天她笑着道谢时,那种轻轻的,快要被风带走的温柔。
---我低头,把已经干瘪的橘子,轻轻埋进了椅子旁边的泥土里。
那一刻,我好像听见心里什么地方,很小声地,笑了一下。
也许,有些遇见,从一开始,就是为了让我们学会,如何温柔地,遗失。
第二章: 守望风吹过那张长椅时,我总会停下脚步。
不是因为还在等谁,也不是因为怀念什么,只是身体自己记住了那个地方,记住了那阵风里,曾经短暂停留过一抹温柔。
有时是傍晚,天边泛着一点点橘色,光线打在空荡荡的椅子上,像一只睡着的老猫。
有时是雨后,长椅湿漉漉的,落叶沾着泥水,紧紧贴在木纹上,像是不肯离开的叹息。
我从来没有坐下过。
只是走过,停一停,偶尔低头看看那棵细小的小树苗,偶尔抬头看看天。
风吹起的时候,叶子轻轻晃着,发出沙沙的声音,像极了那天你笑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