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羊绒大衣,国营商店的奢侈品,一件衣服顶我和孩子一年的口粮。
而我,身上是一件穿了八年的棉袄,补丁叠着补丁。
听着杨秀的话,蒋成扬压低声音,生怕别人听见一样,对着我就是一顿警告:“记住!
在团里,你是我的表妹,杨秀才是我的妻子,就别给我再闹了!!”
我咬牙:你把我爸的抚恤金还我,我立刻回老家。”
我爸是革命烈士,组织上发过抚恤金,但都在蒋成扬手里。
我这次来,就是找他要抚恤金的。
听到我的回答,蒋成扬一愣,眼底涌现不可置信之色。
“钱钱钱,就知道要钱,你这是掉进钱眼子里去了吗?”
他瞬间冷脸:“还有!
谁允许你走了?!”
我下意识地攥紧被单,冷脸问他:“那你又想怎么样?”
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杨秀忽然说道:“哎呀,弟妹,你看看你这面黄肌瘦的。”
“要不就留下来吧,反正你在乡下也是洗衣做饭带孩子,留在这里干这些,不也一样吗?”
我猛然看向蒋成扬,只见他听了杨秀的话,嘴角扬了起来:“陈依依,今天你就出院吧,反正再住下去也是浪费钱,直接搬回去,以后好好的洗衣做饭。。”
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,我嗤笑着反问道。
“蒋大团长!
你这到底是让我搬回去住....还是专门去给你的团长夫人当保姆啊?”
2蒋成扬愣了一下,一把就将杨秀拉至身边护住。
“够了!
陈依依,你到底有完没完!
刚才的话,你没听清吗?
她是我嫂子!”
他的脸彻底黑了:“能不能收起你龌龊的心思,别总阴阳怪气,非要我恶心得吐你脸上才甘心吗!”
嫂子?
呵!
好一个嫂子!
上辈子他也这样说,我还天真地信了。
以为他只是想好好照顾哥哥的遗孀,所以甘愿在乡下和儿子过着挖野菜的生活。
若非实在支撑不住,我又怎么会来找他。
可他却因为杨秀的死,实打实怪了我三十年,最后生生拖着我一起死。
见我沉默不说话,早已不耐烦的蒋成扬搂着杨秀开门要走。
开门那刻,刚好撞见儿子抱着饭盒在门口喊爸,蒋成扬却脚步未停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儿子。
之后,再未踏足过这间病房。
再见时已是出院当天,那天瓢泼大雨,我抱着女儿和儿子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