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虚虚搭在小臂中间。
他的睡颜比醒时柔和许多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。
左颊压着枕头,将那半个酒窝藏了起来。
可能是被我起身的动静吵到了,他皱了皱眉,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。
这个孩子气的动作,让他身上最后那点疏离感也消散了。
我慢慢爬起身,穿好鞋子打算拿起包就离开时。
他问我:“睡醒了?”
我回头,他的眸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,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。
那颗泪痣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,随着他眨眼的小动作轻轻浮动。
他的嗓音有些低哑,却依然干净,尾音微微上扬,像在确认什么。
没等我回答,他已经撑着身子坐起身,衬衫领口歪斜着,露出一小片锁骨。
随手理了理皱褶的袖口,指尖在布料上短暂停留,那动作让我想起昨夜他握酒杯的模样。
“那就一起走吧,”他说着站起身,顺手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。
就这样,下楼后我们分道扬镳。
——他没有再联系我,但也没有删除我的联系方式。
一个多月以后的一个晚上,我刚洗完澡,拿起手机就看到了他的留言。
问我今晚有空出来喝两杯吗?
鉴于我对他的好感度,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邀约。
我推开酒吧的门,一眼就看见他坐在老位置。
他的面前已经摆着一个空酒杯,杯底残留的冰球正在慢慢融化,在吧台台面上洇出一圈淡淡的水痕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,袖口依然随意的卷到手肘。
听到脚步声,他微微侧过脸,右眼角的泪痣在霓虹灯折射下忽明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