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只剩半瓶矿泉水。
没别的。
我拿起一棵仙人掌。
洗净，剪刺。
刺落在盆里。
像一堆小钢钉。
我试着咬了一口。
还没开播。
苦到发晕。
我差点吐了。
吐又舍不得。
这是食物。
我强行咽下。
胃立即反应。
像有火在燃。
我扶着墙站起来。
眼前发黑。
深吸了几口气。
压了下去。
直播时间到了。
我按下开播。
屏幕亮起。
灯光照在我脸上。
人还不多。
我没说话。
直接拿起第一块。
放进嘴里。
咀嚼声清晰。
弹幕开始滚动。
“又来了？”
“他真的吃！”
我低头继续咬。
刺还没清干净。
扎进舌头。
流了血。
我忍着。
咽了下去。
有人开始打赏。
我不看金额。
继续吃。
第二块，第三块。
喉咙越来越痛。
嘴里全是血泡。
但我不说话。
观众喜欢沉默。
喜欢“真实”。
喜欢“狠人”。
我懂他们要什么。
他们喜欢看到苦难。
但不是真的想救你。
只是看。
看你挣扎。
我吃到一半吐了。
黄绿色的汁液。
混着血。
弹幕发疯了。
“这都能吃？”
“别死啊！”
“牛，太牛了！”
我擦了下嘴。
继续。
把吐出来的也吃了。
不能浪费。
胃已经抗议。
我按住肚子。
深呼吸。
一口又一口咬下去。
舌头麻了。
嘴唇破了。
眼泪自己掉下来。
我没擦。
观众更嗨了。
直播间人数上升。
打赏一个接一个。
有人发：“加鸡腿！”
我笑了。
是真的笑了。
我拿出今天最大的一棵。
三十公分长。
浑身是刺。
我一刀剖开。
白色的汁液流出。
闻起来像腐叶。
我咬下去。
连皮带肉。
苦得发晕。
像吃药。
像吞毒。
有人截图发微博。
弹幕刷：“热搜有你！”
我没回应。
继续吃。
桌上剩下两棵。
我站起来拿。
头一阵晕。
差点倒地。
我稳住身体。
勉强坐下。
吃下一棵。
观众说：“慢点。”
我点点头。
但手没停。
牙齿咬不动了。
我用剪刀剪。
一块一块。
放进嘴里。
咽不下。
我用水送。
水都变苦了。
有人发私信。
“你爸妈知道吗？”
我没看完就删了。
现在不想想这些。
弹幕刷：“佩服。”
“兄弟，求你别死。”
我苦笑。
不是求生。
是挣钱。
我看到红包跳动。
五十、八十、一百。
钱就是命。
不是夸张。
是真的。
我吃完最后一块。
嘴巴全是血丝。
胃像个鼓。
一点就炸。
我瘫在椅子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