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“先生为何能如此精准知晓厩苑布防?”
回宫的车辇中,嬴政突然掀开帷幔,月光洒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,“商鞅之法虽严苛,却从未记载如此详尽的军防图。”
他手中把玩着我不慎掉落的打火机,燧石摩擦溅起的火星,让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。
我低下头,看着车轼上精美的错金银云纹,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现代博物馆见过的相同纹饰。
“臣曾游历山东六国,” 我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,“在韩魏边境曾见过类似布防,故而推测嫪毐必定会借助厩苑藏匿士兵。”
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《谏逐客书》竹简,这是李斯刚刚呈上来的奏疏,“况且,山东客卿之中,多有能工巧匠,若大王执意逐客,无异于自断臂膀。”
嬴政的目光从打火机缓缓移到竹简上,火光在他眼中跳跃闪烁:“李斯说‘太山不让土壤,故能成其大’,先生以为,客卿与秦法,能否相容?”
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,将打火机按在我掌心,金属的热度烫得我微微皱眉,“就如同这奇异之物,虽来自域外,却能轻易生火 —— 秦法,亦需容纳像先生这般的奇人。”
车辇在咸阳宫前稳稳停下时,吕不韦的马车恰好从对面缓缓驶来。
相国的车舆装饰得极为华丽,甚至比秦王的车驾还要奢华几分,青鸾纹车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我注意到,吕不韦的目光扫过我腰间的青铜剑时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—— 他认出了这是当年自己献给赵姬的剑,却全然不知,剑鞘里还藏着我从现代带来的珍贵青霉素粉。
“明日随寡人一同前往廷尉府。”
嬴政下车时,低声对我说道,“吕不韦说你是楚地巫祝,擅长以妖言蛊惑众人。”
他突然转身,借着整理冠带的机会,在我耳边轻声耳语,“但蒙武说,你绘制的布防图,比咸阳卫尉的图籍更为精确详尽。”
廷尉府的审讯室里,炭火盆烧得噼啪作响。
吕不韦的门客司空马手持竹简,站在我面前,竹简上写着 “楚之巫祝,常以星象惑人,前年曾言魏国会盟必败,果然应验”。
我心里明白,这是他们企图坐实我 “六国细作” 身份的手段。
然而,就在我看到竹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