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眼。
周绍庭不停拍打玻璃,嘶喊着我的名字。
再也不见了周绍庭,就算你只是利用欺骗我,我还是在这过程中得到了救赎。
我不能给你的前程助力,但我也不会让别人抹黑你的人生……凌晨五点,狱警送来最后一餐。
我望着餐盘里的洋桔梗花饼,突然笑了。
监狱从不提供这种精致的点心。
“周警官托人送来的,他说…这是当时欠你的花饼。”
狱警别过脸轻声说道。
我掰开酥皮,里面藏着一枚蓝色水晶项链,和当初被踩碎的那条一模一样。
仔细看,内侧刻着ZC两个字母。
我把它放在心口上。
行刑室的白炽灯很亮,亮的刺眼。
我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到来,他们甚至还贴心的垫了棉垫。
“会有点凉。”
医生面无表情的说。
他们问我还有没有什么话要留给亲人。
我摇了摇头,用口型说了一句话“周绍庭,下辈子,我还是想再遇到你。”
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,确实很凉,像那天周绍庭冒雨来买花,发梢滴在我手背上的温度。
世界开始模糊,像浸了水的油画。
呼吸开始变得缓慢,每一下都像隔着厚厚的棉花。
天花板在旋转,恍惚间变成花店的风铃,叮叮当当响个不停。
那天他踮脚去够最高处的玫瑰,碰落了旁边的绣球花,一朵一朵掉落我们之间。
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,像被人攥紧又松开。
最后浮现的画面,是他站在探视室外拍打玻璃的样子。
真奇怪啊,明明应该看见灯光的,可我满脑子都是他警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的样子,那天我该帮他缝好的……10 永恒之爱心电图变成直线时,周绍庭正撞开监狱的大门。
他手里拿着最高检的特赦令,身后跟着十几辆警车。
狱警拦住他:“周队,人已经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看见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刑警队长,突然跪倒在走廊中央,像被突然抽走了脊柱。
他染血的手指扣进地砖缝隙,喉咙里滚出来的呜咽比枪声更破碎。
停尸房内,法医掀开白布时,蓝光一闪。
那枚水晶项链还戴在陈安然的脖子上,闪亮的蓝色一尘不染。
从那以后周绍庭每周都会拿着十一朵白玫瑰来墓园里祭奠陈安然。
“以前是想祭奠你的过往,如今却是祭奠的你。”
周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