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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庭前的夜晚,我在医院走廊撞见偷偷做放疗的顾沉舟。
他戴着宽大的棒球帽,苍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化疗贴片的痕迹。
听见脚步声,他慌忙扯下口罩,强撑着露出一抹笑:“念念,我给你带了桂花糕,是你最爱吃的那家......”我看着保温盒上晕开的水渍,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,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将蛋糕砸在我脸上,说“穷人不配吃甜食”。
此刻他眼底小心翼翼的讨好,反而比当年的羞辱更刺痛人心。
“拿走吧。”
我别开脸,“现在看见你,我只会想吐。”
他僵在原地,喉结滚动:“当年在孤儿院,你给流浪猫喂火腿肠的样子......我到现在都记得。”
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。
原来他早就知道,我就是那个在火灾里救过他的小女孩。
当年他浑身是血地抓住我的手,哭着说“等我长大一定娶你”,而如今,那些誓言都成了扎向我心脏的刀。
庭审当日,顾氏集团的股价在股市上雪崩。
我坐在原告席,看着顾沉舟被法警带入法庭。
他的西装空荡荡地挂在骨架上,却固执地打着我送他的那条深蓝色领带——那是订婚三周年时,我在商场打工三个月才买下的。
“被告顾沉舟,涉嫌商业欺诈、恶意收购......”法官的声音在法庭回荡。
苏晚晴的父亲作为污点证人出庭,供出当年陷害我父亲的全过程。
当监控录像里出现顾沉舟授意篡改我父亲病历的画面时,旁听席一片哗然。
“反对!
这是剪辑过的视频!”
顾沉舟的律师站起来嘶吼。
而我只是安静地翻开病历本,将医生的证词和录音证据一一呈上。
最后一页,是顾沉舟三年前在订婚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名,此刻却像一张狰狞的符咒。
休庭间隙,顾沉舟冲破法警的阻拦抓住我的手腕:“念念,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恨!
可后来......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!”
他的掌心滚烫,带着病态的灼热,“你不是说要去北海道看樱花吗?
等这场官司结束,我们就去......顾沉舟,你真可笑。”
我甩开他的手,“你以为用绝症和忏悔就能抵消这三年的折磨?”
我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他当年掐出的淤青疤痕,“这些伤口,永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