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离开了。
酒会结束时,鹿岛的海风穿过落地窗,掀起了那张《雾岛·终章》。
画中的撑伞人影穿着我的牛仔裙,伞面是林砚之惯用的钛白色,船舷的小字在灯光下显形:“每个退潮的缺口,都是涨潮的伏笔。”
我收到鹿岛民宿老板的消息,附来张照片:阁楼的天窗修好了,阳光正晒着画架上的新画布。
画布里,完整的鹦鹉螺壳躺在退潮的沙滩上,远处的白船正披着霞光驶来,船舷上隐约有行小字:“潮汐会带走所有误会,除了我爱你。”
我握紧手中的碎片标本,手机里的海浪声突然清晰——那是2015年蓝眼泪爆发的夜晚,林砚之的录音里混着我的笑声,他喘着气说:“阿禾,快看,大海在发光!”
浪潮声中,隐约有句被海风扯碎的低语:“其实我想说......”窗外的雨停了,我把碎壳标本别在胸前,像戴着枚时光的勋章。
手机里循环的海浪声突然清晰,那是林砚之在2015年录下的蓝眼泪潮,他在录音最后轻轻说:“阿禾,你听,大海在替我告白。”
我摸向标本底部的“HH”刻痕,忽然明白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他没赶上的不是轮渡,而是我欲言又止的“我愿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