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突然变得无比清晰。
她攥着亲子鉴定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可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,满脑子都是父亲临终前咳嗽着塞给我的U盘。
“陆沉,陆家有些脏事,得你来收拾……所以你故意接近她?”
我逼近一步,云泽袖口的男士香水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“装什么情深义重,不过是为陆氏医药扫清障碍?”
他忽然低笑出声,那笑声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,“你还是这么天真,二叔。”
他突然亮出手机,监控画面里夏婉晴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的模样清晰可见,“要不是她真带着那对小杂种找上门,我都要以为你真是爱上她了。”
我抢过手机的手指在发抖,画面角落的电子钟显示着三个月前的日期。
夏婉晴撞开诊室门时带起的风掀开她鬓边的碎发,露出一截后颈——那里有颗朱砂痣,和我藏在保险柜里的童年照片里,一模一样。
身后突然传来推车滚轮的声响,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举着检测仪经过,我猛地扯住他白大褂领口:“地下三层的样本库,现在!
马上!”
云泽的怒吼被关在电梯外,金属镜面映出我扭曲的脸。
样本柜冷藏柜的荧光编号排成诡异的序列,我踹开第三排中间的柜门,冰雾涌出时夹杂着某种腐坏的味道。
抽屉里的档案袋正巧散开,照片雪花般飘落——穿校服的夏婉晴站在樱花树下,背后是陆家老宅的欧式廊柱。
手机在这个时候震起来,夏婉晴的名字在屏幕闪烁。
我接电话的动作带着莫名的焦躁,她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:“陆沉……孩子他……咳咳……”背景音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,紧接着是云泽阴冷的嗓音:“劝你最好别管闲事,否则…”信号中断的瞬间,我踹开安全通道的门。
三十七层台阶被雨水泡得发黑,安全指示灯在头顶急促闪烁,像是某种倒计时。
手机突然弹出陈铎的讯息:“陆总,要不要听听令嫒在实验舱里的叫声?”
暴雨倾盆而下时,我几乎要把方向盘拧断。
儿童医院VIP病房的电子钟指向凌晨四点零七分,夏婉晴蜷缩在陪护椅上的身影被日光灯拉得老长。
她怀里的孩子小脸青紫,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血丝。
“他们换了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