鸷,如同潜伏的毒蛇。
她每日垂眸敛目,将滔天恨意死死压在心底,像一块冰冷的石头,沉默地观察着府内的一切人与事,寻找着那致命的破绽。
沈紫嫣待她温和,偶尔会拉着她轻声细语,分享女儿家的心事,卫洛只是安静听着,偶尔应一声,心中却无波澜,只觉得这位恩人的女儿,天真得有些可怜。
机会很快来了。
沈仲明的独子沈景,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,第一次见到貌仅中上、但眉眼间有股独特冷韧的云锦,便动了歪心思。
他仗着身份,几次三番言语轻薄,动手动脚。
卫洛不动声色地避开,心中却已为他选好了死法。
她利用自己对毒物的精通,将一种罕见的慢性毒素,无色无味,混入沈景常喝的补汤中。
此毒发作缓慢,症状与花柳病极其相似,却又查不出病源,只会让人在无尽的瘙痒、溃烂和精神萎靡中逐渐崩溃。
不出半月,沈景便病倒了。
起初只是身体不适,渐渐地身上开始出现红疹,奇痒无比,最后发展至皮肤溃烂,形容枯槁。
沈府请遍名医,都束手无策,只道是沈景在外染了脏病,碍于沈家颜面,无人敢明说。
沈景在病榻上痛苦哀嚎,尊严尽失,最终在绝望和无能的狂怒中咽了气。
沈府上下哀声一片,白幡招展。
卫洛站在人群后,看着沈仲明抱着儿子的尸身,老泪纵横,悲痛欲绝,那张儒雅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。
她想起多年前,卫家一百三十二口人的尸体横陈,血流成河,那时的沈仲明,也是站着,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。
此刻,卫洛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帕子,轻轻擦拭着一个空了的白玉瓷瓶,那是她曾用来装毒药的容器。
她的唇角,也无声地勾起了一抹弧度,与当年火光映照下,沈仲明那张脸上的阴冷如出一辙。
血债,终于开始偿还了。
秋日,皇家举行围猎。
卫洛作为沈紫嫣的侍女随行。
猎场上骏马奔腾,衣香鬓影,却也暗藏危机。
冤家路窄,她再次看见了四皇子萧昭,以及他身边那个跋扈的近卫江衡。
江衡眼神锐利,竟一眼认出了她,嘴角立刻挂上不怀好意的笑,策马靠近,言语轻佻:“哟,这不是当年那个小乞丐吗?
怎么,攀上高枝,混进沈府了?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