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发现了一点。
每次我“不像她”的时候,他们就会说:“你不是她。”
然后副本就会卡顿。
周围景色会开始闪烁,NPC动作像失灵的木偶,笑容对不上嘴型,纸人落地却没声音,甚至某些人影没有眼睛。
我忽然意识到:这个剧本,是写死的。
只要我不入戏——它就演不下去。
所以,我开始配合。
更准确说,我假装配合。
“好,我去。”
“嗯,我记得。”
“是啊,小时候你也是这样骂我。”
我说得越顺,他们越安心。
而我越平静,手脚越稳。
我在每一副经书背页偷偷写上反文:“我不是她。”
“我来过,但我不想留下。”
我用纸剪刀重新裁断纸人阵,让它从闭环变成“开口。”
我在香灰罐里埋下反阵灰,让咒法起火时短暂延迟。
没人发现。
他们太急于“让我像她”,反而忽略了我已经不是“她。”
或者说,我从来都不是。
“你今天走得特别稳。”
一个老婆婆在我抄完经后笑着说。
“嗯。”
我笑,接过她的糖果放进兜里。
糖纸底下,我藏着纸符角,一撕就能化火。
一共七个副本。
我打穿了五个。
每破一个,村地图便会浮现一个新“出口标记。”
那些标记在别人眼里是旧路、泥沟、封死的仓库门。
但我能看见它们亮起来,像鬼打墙的终端。
每亮一处,我就更确定:我会破开副本,绝不会深陷其中。
直到那天下午,我在村西走道剪纸人阵时,碰见了那个,原本应该死去的表叔。
他坐在纸凳上,表情苍白,像被反复涂抹的画。
他看我,眼睛空得像墨水洒干了。
“你不演了?”
我停下手。
他声音干涩,说的却精准:“你在拆阵?”
我没回话,只往前走。
他突然喊我:“宁芷晴……你是我们村的,你回来,是因为你该回来。”
我转头,平静地看他。
“你们也说过无数次我不是她。”
“现在我说一句。”
我走近他,蹲下,贴在他耳边,轻声说:“我从来都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。”
“但我知道怎么从这儿出去。”
他手抖了一下,脸开始一寸寸裂开。
是的,说出“我不是她”那句话,是这个系统的最大BUG。
只要有人说了,它就自毁一秒。
而我,会让所有人亲口说出来。
——说我不是她。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