咫尺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将手中的钢铲狠狠切进鳄鱼喉部,滚烫的兽血喷溅而出,淋湿了王二痴和女卫的靴子。
“杀了他!”
王二痴恼羞成怒,女卫的匕首已抵住他的咽喉——不是对着方云潇,而是对着王二痴自己。
“主人,您还记得我妹妹吗?”
女卫的声音带着恨意,“她死的时候,求您给个痛快,您却说‘漂亮的蝴蝶该被钉在标本盒里’。”
方云潇趁机拽起赵行安,用力撞向池壁暗门。
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,凿出一串串火星,而身后传来王二痴的惨叫。
地下通道的霉味扑面而来,方云潇扛着赵行安,一头撞进东南角冰库。
冰库内,三十七具人形冰雕整齐排列,透明的冰层下,隐约可见缉毒警的编号胸牌和残破的警服。
赵行安颤抖的手指按在某个冰棺表面,透明冰层下,赫然是边境缉毒警的编号胸牌。
“芯片……在鳄鱼王胃里……”他吐出带着冰碴的鲜血,“能端掉……三十六个据点……季醉晨、王二痴、莫尔财、察少暴,还有昌盼山都是齿轮组织成员。”
忽然,他浑浊的眼球定在方云潇胸前的军功章上,枯槁的手指摸索着扯下自己的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刺青——褪色的佤族图腾旁,刻着极小的数字“0817”。
“佤邦……阿泰……”赵行安的喉结剧烈滚动,“三年前他女儿被拐时,塞给我半块翡翠平安扣……”他艰难地抬起手腕,露出用刀疤刻成的坐标,“冻鱼巷17号地下室,墙缝里藏着……”话未说完,机枪的扫射声撕裂了冰库的宁静。
方云潇推着冰棺当作盾牌,子弹打在冰面上,凿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。
在纷飞的冰屑中,他看见赵行安紧攥的掌心,露出半截翡翠平安扣的边角,雕纹正是佤族少女的裙摆样式。
利用远超常人的速度,解决几名守卫后,赵行安已气若游丝。
方云潇咬碎钢牙,耳朵贴近,静静听完赵行安最后几句话。
当赵行安闭上双眼时,方云潇在他衣袋里发现了半张泛黄的照片:一个穿傣族花裙的小女孩抱着佤邦木鼓,背后是冻鱼巷口的蓝蝶招牌。
照片背面用蒲甘文写着“阿泰之女玉香”,日期停在2027年泼水节。
地上则是一幅血图。
而在冰库的角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