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朵回来啦?”
孩子指着地上的我。
“阿姨怎么摔倒了,爸爸...她是坏人,我们不管她,我们走。”
裴淮安拉起她的小手。
“以后你再见到这个阿姨,就给爸爸打电话,爸爸赶她走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他低声嘱咐旁边的保安,把我抬走。
下一秒,朵朵突然尖叫。
“爸爸,阿姨,阿姨吐血了!!”6我醒来时,身边空无一人。
医生说,我的病情恶化的很快。
“还有多久?”
“本来是两个月,现在...”医生低头,看向窗外。
原来是看命啊。
“刚刚送你来的先生很着急,他是你的家属吗?”
我苦笑。
“不是。”
半晌,医生走后。
我起身,拔掉了身上的针管。
趁医生和护士不注意跑到了公交车站。
我知道裴淮安知道我生病的消息后,肯定不会放任不管。
可我不想要,我想要的是他爱。
而不是愧疚。
我不知道公交车会开到哪里,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。
我好累。
手机里,电话短信不断。
“你是疯了吗?!!
你现在人在哪?!”
“沈清韵,我没和你开玩笑!”
“医生说了你这个保守治疗还有救,我不准你死。”
车窗外风景交替闪过,光影投在脸上,身上,地上。
我的一辈子好像就这样了。
到最后,他说:“求你。”
裴淮安像是疯了。
我一辆公交换了一辆又一辆。
从白天一直坐到黑夜。
“沈清韵,我要你活着。”
“只要你活着,我就答应你。”
“两个月,两年,二十年,我都答应你。”
他总是那么有把握,十年前的他也是这么答应我的,他说要陪我一辈子永远,永远。
可他食言了。
可我没有永远了,我现在连两个月都没有了。
或许是命运的安排。
公交车兜兜转转。
我最后竟然回到了当年和裴淮安见面的地方。
迷迷糊糊间,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。
裴淮安就坐在我的身边,为我一口一口吹凉鸡汤。
我好像又穿上了百褶裙。
泪水滴在地上。
好像变成了血。
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
再醒来时,我竟然真的到了裴淮安的怀里。
7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他声音轻柔,像是在安慰我,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我笑了。
“怎么可能没事。”
手摸上头顶,随手就抓掉了大把大把的头发。
“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