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只翻了一页便扔进火盆里。
“可笑,我从来没见过谁用毛笔写德文的。
真是愚昧至极,落后至极!”
我想告诉他,我不是落后到用毛笔抄外语,我只是一支钢笔都没有。
可他不听,反而呵斥:“就算有钢笔又怎样?
“能抄其形,不懂其义。
你终究愚昧!”
蒋月晗说沙龙里的大家想了解真正的旧式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,于是让下人为我穿上老式褂子,梳起最老气的发型。
还特意提高裙摆,只为了露出我畸形的脚。
曹砚安看见我的装扮,皱了皱眉。
却在她的撒娇声中宠溺地同意。
蒋月晗挽着曹砚安,优雅地并肩走进沙龙。
而我因为打扮土气,被曹砚安规定必须跟在他两米之外。
曹砚安的朋友看见我,先是爆发出小范围的嬉笑,随后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儿调侃道:“曹兄,这真是你夫人?
该不会随便抓了个老妈子来给我们展览的吧?”
“没见识,封建教出来的女人就是这样,畏畏缩缩,一点人气儿都没有。”
他们肆意取笑我,从打扮到样貌,没有一处不是他们口中需要批判的对象。
察觉到我停下脚步,曹砚安回头,低声呵斥:“余初雪,别给我扫兴!”
蒋月晗笑盈盈劝:“砚安,余姐姐毕竟从来没有参加过沙龙,我们应该包容她嘛!”
他们批判得心满意足后,将我撂在一边,转而讨论起工厂生产。
曹砚安的朋友大都跟他一样,出身于工厂主家庭。
他们说起现在工厂效率低下,想引入德国机械。
我的译本恰好写的也是德国机械,因此忍不住上前听他们的想法。
谁知还没坐下,就被人推了一把。
“别坐这里,挡光。”
坐在曹砚安边上的年轻男人故意挪开椅子,奚落:“曹夫人,这可是德国进口的沙发,你怕是坐不惯。”
蒋月晗嗔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下:“那还不快找人给余姐姐搬个木头凳子来,再慢点,砚安都要心疼了!”
我看向曹砚安。
他冷着脸,没好气道:“没凳子就站着,听不懂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?
滚远些!”
7我被他们赶到角落,像个过时的摆件。
蒋月晗得意的目光从我脸上划过,娇声问曹砚安:“砚安,我最近在读一本德文手册,可惜里面有些术语不太明白。
你什么时候有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