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爹进来看我的情况。
我注意到他手上的剑,是奚湛的。
怎会?
我以为,他直接死在了牢中。
诚然上一世他构陷相府,但我自己也无法逃脱罪责。
这一世不论如何,他也算是帮了我许多。
让他在牢中死去,已是我最大的仁慈。
“阿湛潜伏在太子身边,为你找到了解药。”
娘缓声开口道。
我心下一惊,怎会?
他分明是站在太子那边的!
就算愧疚,我也不信他真能背弃昔日的救命恩人。
但爹手中的剑,已经证明了一切。
“这药要悬崖边生的崖草做引子。”
“我们找到他时,他已摔得血肉模糊……只是手中,衣襟里全是他采摘的崖草。”
阿娘阿爹见我乖乖喝了药,便离开了。
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犟,除了她自己,没有任何人能开解。
我拿了小锄头,挖出院中槐树下埋的酒。
这是幼时,我与奚湛、小风一同埋下的。
上一世,相府面目全非,只有这瓶酒幸免于难。
我尝了一口,很好喝。
只可惜物是人非。
16今日是除夕。
相府忙得团团转。
我回了江逐星的信,便一心栽在锻造兵器上。
娘曾跟我说,她许久不上战场,有点怀念拿剑的日子。
至于爹,吟诗作对,陪他玩两局飞花令便作罢。
大家都在笑着团圆,与走马灯里一模一样。
只是这次,不再有雨水淹没我。
世间再无妖女晏月。
有的只是与家人团聚的小月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