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长。
更声惊破凝滞的空气。
沈烙袖中柳叶刀刚要出鞘,却见裴烬指尖按在墙上某处凸起的青砖。
暗格轰然开启,萧家军的鎏金令牌正躺在丝绒垫上,令牌边缘刻着的 “烙” 字,分明是她幼年习字时的笔迹。
“十年前,镇北侯亲手将这令牌交给我。”
裴烬拿起令牌,在掌心轻轻摩挲,“他说‘若烙儿能活着,替我护她长大’。”
沈烙的刀 “当啷” 落地。
她想起昨夜在王府看见的布局图,想起裴烬说出密道位置时的语气 —— 那不是敌人的试探,是知情人的叹息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。”
她后退半步,撞翻身后的药碾子,“从杏林阁第一次见面,你就在等我入局。”
裴烬忽然笑了,他拾起地上的刀,用指尖弹了弹刀刃:“局?
萧姑娘可知,这十年我画了多少张镇北侯府的地图?”
他转身掀开墙上的《本草图》,露出背后整面墙的羊皮卷 —— 每张都标着不同年份的北境兵力部署,最中央那张,用朱砂圈着 “沈烙” 二字。
“当年屠城案,陈九的羽林卫是明枪,你父亲才是暗箭。”
他抽出一卷密报,扔在她脚边。
“但他临阵倒戈,将屠城计划传给我时,用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做密语。”
纸页在风中翻动,沈烙看见 “癸未年霜降,幼女染痘” 的字样 —— 那是她七岁那年,父亲谎称她出痘,将她送去庄子上避了三个月。
原来不是避痘,是避一场灭顶之灾。
“所以你让我发现私印,引我去王府,”她弯腰捡起密报,声音发颤。
“甚至故意中我的毒,就是为了让我相信...... 你与屠城案有关?”
裴烬走到她面前,抬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鬓发。
“不是相信,是让你亲手揭开真相。”
他忽然握住她持刀的手,按向自己心口,“现在,你可以杀了我,或者......”窗外突然传来利箭破空声。
沈烙本能旋身,袖中银针已射向窗口 。
却见一支弩箭擦着她发梢钉入梁柱,箭尾绑着封染血的密函,赫然印着北狄王庭的狼首徽记。
裴烬慢条斯理地系好衣襟:“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说话。”
他指尖抚过弩箭,忽然冷笑,“陈九的狗鼻子倒是灵,知道你拿到了北狄密函。”
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