挲着投影仪遥控器边缘的棱角，那道金属边已经被磨得发亮。
屏幕上，精心制作的 PPT 正展示着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，每一页都标注着详细的数据和客户名单，蓝色的折线图平缓上升，像他此刻竭力维持的冷静。
“现有生产线还未饱和，贸然投入新技术研发......砰！”
办公室门被踹开，震得墙上的 “峰梁科技” 铜牌微微晃动。
梁工的工装裤膝盖处沾着大片机油，连睫毛上都落着黑色碎屑，手里攥着块电路板，铜线凌乱地垂落。
“老杨，你看看这个！”
他把板子重重拍在会议桌上，震得水杯里的茶叶疯狂翻滚，“隔壁厂用了新贴片技术，效率提升 40%！
咱们再按部就班，早晚被市场吞得连渣都不剩！”
杨峰的喉结动了动，目光扫过电路板上焦黑的焊点：“试产的设备还堆在仓库吃灰，上个月的质检报告......质检报告就是废纸！”
梁工抓起白板擦，用力抹去杨峰刚写的 “风险评估” 几个字，塑料擦子与白板摩擦出尖锐声响，“不试错怎么进步？
你现在和那些盯着账本的老古董有什么区别！”
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粗犷的箭头，墨迹未干就晕染开来，宛如一道正在渗血的伤口。
这时，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。
华莹莹抱着文件站在阴影里，浅蓝衬衫领口别着杨峰送她的雏菊胸针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，最终落在梁工汗湿后紧贴额头的碎发上 —— 今早她在食堂撞见他狼吞虎咽吃包子，说要赶在设备调试前多画两张图纸。
深夜十一点，办公室只剩杨峰电脑屏幕的冷光。
华莹莹抱着毛毯走进来，看见他正在反复核对财务报表，计算器按键声急促又杂乱。
“阿峰，” 她把毛毯披在他肩上，“或许梁工说的......连你也这么想？”
杨峰猛地转身，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的眼睛布满血丝，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，“上个月的订单延期赔偿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？
我们不能拿所有人的饭碗冒险！”
华莹莹的手僵在半空。
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，照亮了杨峰紧绷的下颌线，也照亮了他身后墙上那张泛黄的三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