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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雷光织锦陈三虎被推进手术室前，死死攥着护士的手：“快帮我联系娘……把枕头底下的贝壳手链还给她。”
护士挑眉，看见他掌心淡紫的嫩芽正随着心跳轻轻颤动，像株急于破土的含羞草。
雷神庙的清晨：李桂花摸着腕间缠绕的平安绳，发现红绳上竟织进了细小的雷纹，指尖抚过，能听见细碎的雷声轰鸣。
周道士捧着新拓的碑文赶来，碑上新增的纹路不再是刑罚图案，而是“侍疾奉膳筑巢”的简笔刻绘。
“第十七道雷劫，是心劫。”
道士指着香灰堆里的人形轮廓，“如今前九劫已化劫为‘鉴’，剩下的……要看他们如何把‘悔’熬成‘孝’。”
陈大柱用左手笨拙地熬着小米粥，蒸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疤痕。
三个月前，他还在拿搪瓷缸砸母亲，如今却为了米粒煮得够软，守在灶台前搅动整整一小时。
当他端着碗推开桥洞的门，却发现母亲住的窝棚已被改造成砖瓦房——墙根码着陈二玲买来的防潮砖，屋顶铺着陈三虎网购的防水布。
“大柱，你手不方便……”李桂花要起身接碗，却被陈大柱按住。
他单膝跪地，像小时候学走路那样歪着身子，用汤匙吹凉粥递到母亲嘴边。
雷光突然掠过窗棂，在粥面上投下金色的涟漪，陈大柱看见自己掌心的嫩芽竟开出了小白花，花瓣上凝着水珠，像极了母亲当年为他熬夜缝补时，眼角坠下的泪珠。
陈二玲的直播间改了名字：“重生之孝女日记”。
她素颜对着镜头，展示给母亲新织的毛衣：“这针脚是跟镇上张婶学的，娘年轻时总给我们织……”弹幕里有人嘲讽“作秀”，却在下一秒集体噤声——镜头扫过她手腕的烧伤疤痕，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苔藓状的绿纹，触碰时竟有草木清香。
深夜的雷神庙，李桂花发现供桌上多了盘切好的熟梨。
周道士说，这是陈二玲特意去百里外的果园买的，因为“娘咳嗽时，爹总说梨膏润肺”。
烛光中，梨肉泛着温润的光，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雷雨夜，丈夫用体温焐热的梨汤。
陈三虎出院那天，执意要拄拐去接母亲。
他在镇口遇见提着菜篮的李桂花，慌忙单脚蹦着去抢篮子，却摔进泥水里。
“虎子！”
李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