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晏挥袖,怒不可遏:“两个刁奴,疏于伺候!来人,把冯嬷嬷、红莲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,以儆效尤!”
冯嬷嬷和红莲一听,吓得浑身发抖。
冯嬷嬷连忙高呼:“侯爷!冤枉啊!老奴自大小姐三个月大时便在跟前伺候,从未出过纰漏啊!”
“那长姐怎会病的如此严重?”林若棠挑眉,眼底透着深意。
冯嬷嬷眼睫一颤,心中暗叫不好。
以侯爷对林若棠如今的态度,若将责任推给她,非但撼动不了她半分,反而会惹上陷害主母的罪名。
看来,只能将这件事推给绿梅了!
她连忙喊道:“是绿梅!定是绿梅白日来刺激大小姐所致!”
“绿梅?”盛晏皱眉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冯嬷嬷急忙解释:“绿梅今天白天来了藏月斋,挑拨月姨娘,说是夫人害了她,让月姨娘和她联手对付夫人。月姨娘顾及姐妹之情,直接拒绝了。绿梅便炫耀自己当了姨娘,嘲讽月姨娘如今连她这个丫鬟出身的人都不如。月姨娘气得当场差点呕血!定是因此才病倒的!”
红莲也连连点头:“是啊!定是绿梅将月姨娘气病的!”
盛晏满脸诧异,脑海中回想起绿梅晚上缠着自己不让管林如月的情景,顿时怒火中烧。
他反手一巴掌拍在椅背上,厉声道:“你们两个,去把绿梅给本候带过来!”
“是……”冯嬷嬷和红莲应声,挣脱护院,快速朝主院而去。
此时,绿梅正光溜溜地趴在枕头上,满脸餍足地酣睡。
冯嬷嬷和红莲粗暴地推开房门,绿梅惊醒,还未反应过来,两人已到了跟前。
“你们干什么!”绿梅惊慌失措,赶紧揪住被子护住自己。
“干什么?贱人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!”冯嬷嬷一把扯住她的头发,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。
绿梅摔倒在地,疼得直叫。
冯嬷嬷和红莲粗暴地给她套上衣服,架着她往藏月斋拖去。
绿梅穿得单薄,一路上被冻得直哆嗦,嘴里还不停地喊:“我现在是姨娘!你们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这么对我!放开我!快放开我!”
到了藏月斋,冯嬷嬷和红莲松开了绿梅。
绿梅一眼看到盛晏阴恻恻的眼神,吓得心中一抖。
再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,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她立刻扑到盛晏脚边,哭得梨花带雨:“侯爷!奴婢冤枉啊!她们说是奴婢害了月姨娘,可奴婢哪有这个胆子啊!奴婢只是想着弟弟在林家时多亏了林夫人照拂,便来瞧瞧月姨娘,说几句关心的话。她们竟说月姨娘是奴婢害的!呜呜呜……可奴婢瞧着,月姨娘今日白天打奴婢的时候,分明力气大得很呢……”
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,粉嫩嫩的,哭得可怜兮兮,一副求盛晏垂怜的模样。
盛晏原本满腔怒火,此刻却消减了三分。
“你是说,如月今天还打了你?”盛晏眉头一皱,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,“本候怎么没瞧见你脸上有伤?”
绿梅闻言,眼眶瞬间红了,声音带着委屈:“侯爷,您仔细看,伤痕其实很明显。只是白日里奴婢怕您瞧见了,会和月姨娘生气,所以特意用脂粉遮住了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撩起鬓角的碎发,凑到盛晏跟前。
盛晏定睛一看,果然,绿梅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两道红肿的巴掌印,脂粉也遮不住那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他心头一恼,语气冷了下来:“这个林如月,还真是无法无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