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递来毛巾，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带血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沙袋在风中轻轻摇晃，头纱碎片落在地板上，像丝雨生日时没吹灭的蜡烛灰。
5礼堂的聚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，丝雨在台下比划出“加油”的手势。
我穿着紧身芭蕾舞裤，脚趾卡在足尖鞋里，像被塞进缩小的试管。
音乐响起时，前排传来压抑的笑声。
我想起Dr.陈说“尝试暴露脆弱是治愈的开始”。
想起丝雨说“爸爸穿粉色一定很可爱”。
当我踉跄着完成第一个旋转，听见后排有个男孩喊：“原来爸爸也会摔跤！”
谢幕时，丝雨冲上舞台，把小熊玩偶塞进我怀里。
她的发梢沾着我的汗水，却笑得像夏日喷泉：“爸爸，你比真天鹅还厉害！”
台下掌声雷动，我看见李女士在抹眼泪，她儿子正在给丝雨比心。
6剧场后台的化妆镜裂了道缝，我往脸上涂油彩，黑色泪痕从眼角延伸到下巴，像电路板上的裂痕。
丝雨在帮我调整领带，那是用她的旧发带改的。
“第一幕是你在车库撕书。”
她忽然开口，手指点在我眉心，“但我加了个彩蛋——撕碎的纸后来变成了我的折纸课作业。”
聚光灯亮起时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，混着扳手落地的回响：“我曾以为父亲的角色是台永不故障的机器，直到女儿问我‘爸爸，你会疼吗’……”谢幕时，有个男人冲上舞台拥抱我，他口袋里露出半本《父爱的一百种表达方式》。
丝雨递来保温杯，里面泡着她特制的“勇气茶”——柠檬片+乐高积木形状的冰糖。
7APP上线那天，丝雨把“钢玻璃”的logo投影在天花板上——碎裂的镜面拼出跳动的心脏。
论坛里有人上传照片：父亲和儿子用扳手组装书架，旁边摆着“亲子协作”的乐高城堡。
“拥抱条款”写进共同抚养协议的那天，前妻发来消息：“丝雨说你现在会用卷发棒了？”
我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打领带的男人，袖口晃着女儿送的钛钢袖扣，上面的刻痕被磨得发亮。
深夜，我坐在车库里，打开那瓶过期三年的威士忌。
酒液滑过喉咙时，我终于尝到了十年前没尝出的回甘。
工具箱里的扳手闪着光，旁边是丝雨的芭蕾鞋——她把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