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月寒周近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七零离婚忙,前夫全家哭断肠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姚钱书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王桂花坐在灶膛前烧火,锅烧热后把肥油膘子放到锅里,哧啦~~一阵热气升腾,浓郁的肉香味四溢,香的人直流口水。用锅铲把加热的肥肉这么轻轻一按,肥油滋啦滋啦直往外冒,等肥膘子只剩下薄薄的脂渣片的时候,獾油也就炼好了。“娘,尝尝......”唐月寒将一小碗热脂渣端给王桂花,还特意给她倒了一碗凉白开解腻。毕竟平日都是吃糠咽菜严重缺油水,突然吃油腻的,就担心肠胃不适。王桂花嘴里仔细嚼着喷香酥脆的肉脂渣,满是皱纹的清瘦脸都乐成了一朵大菊花。把月寒留在身边真是留对了,她在自己身边,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,远比那个天天在外边忙不着家的老大,要有用的多!“月寒啊,自从你来了家里,娘的日子这才一天天过起来了,娘是真心想着把你留在身边......”今天看到...
《重生七零离婚忙,前夫全家哭断肠小说》精彩片段
王桂花坐在灶膛前烧火,锅烧热后把肥油膘子放到锅里,哧啦~~一阵热气升腾,浓郁的肉香味四溢,香的人直流口水。
用锅铲把加热的肥肉这么轻轻一按,肥油滋啦滋啦直往外冒,等肥膘子只剩下薄薄的脂渣片的时候,獾油也就炼好了。
“娘,尝尝......”
唐月寒将一小碗热脂渣端给王桂花,还特意给她倒了一碗凉白开解腻。
毕竟平日都是吃糠咽菜严重缺油水,突然吃油腻的,就担心肠胃不适。
王桂花嘴里仔细嚼着喷香酥脆的肉脂渣,满是皱纹的清瘦脸都乐成了一朵大菊花。
把月寒留在身边真是留对了,她在自己身边,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,远比那个天天在外边忙不着家的老大,要有用的多!
“月寒啊,自从你来了家里,娘的日子这才一天天过起来了,娘是真心想着把你留在身边......”
今天看到远东和她一块回来的,她心里头还是不踏实,总感觉月寒像是有事情瞒着她。趁着现在家里只有她们娘俩,有些话,她还是想要跟月寒念叨念叨。
仿佛,说出来事情就能如她所愿似的。
唐月寒嘴里嚼着一块脂渣,看婆婆张嘴就知道婆婆要念叨什么。事情是迟早是要面对的,为保险起见,还是得给婆婆打打预防针。
“娘,如果有一天,我跟他离婚了,您也不要伤心,我永远是娘的闺女,咱们永远是一家人......”
她开玩笑般笑笑说出这句话,笑眼弯弯看着娘,亲昵把脑袋靠娘的臂弯里,故意用小脸蹭着娘的胳膊。
有婆婆在,她就感觉心里有依靠。
上一世婆婆偏瘫在床上,尽管她不能说不能动,可她心里明镜似的。她每每抓着她的手都不舍得松开,每当周远东跟公公轮番对她说教的时候,躺在床上的婆婆都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打他们。
那是婆婆拼死都要替她辩解啊。
“不好了,你家老二跟人打起来了......”
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孩子,刚进来就急吼吼喊了一嗓子,拔腿就往外跑。
唐月寒顿时周身一紧,后背一凉,浑身汗毛倒竖,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。
上一世,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芳菲被二流子祸害了,近东一个生气把人打个半死。没想到那二流子是有背景的,当即就找了一群人,愣是把他的一条腿打断了......
难道重生一世,所有的悲剧都要提前上演吗?
她都顾不上跟婆婆打一声招呼,拔腿就跟在那孩子身后就往外跑。
“他们在哪?”
因为过度害怕,她的声音都明显带着颤音了。
“就在前边......”
那小孩撒腿就往前跑,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白山山脚。
唐月寒心里疑惑的厉害,近东尽管顽皮,可对她的话向来都是听的。她是让他去河边找芳菲,他怎么会往山这边跑?
她放慢了脚步,警惕张望左右。她隐约看到了一个带着红发箍的女人脑袋,接着快速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红发箍?
脑海中快速浮现这个线索,猛然想起昨天白映雪来家里的装扮。
红裙子、黑牛皮半高跟凉鞋,红发箍。
对的,没错!红丝绒红发箍,在这个年代可是时髦物件,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。
昨天白映雪挨踹又被打脸,当着众人面丢人现眼,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小恩小惠收买村里小孩,哄骗她进山,企图对付她也不是不无可能!
这个黑心莲,是嫌弃日子太舒畅了吧!非要作死的节奏!
这要是平日,她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!她可是带着古武本事重生,一拳头能打死一头豹子那种,她能惧怕区区一个白映雪?
不过现在不行,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对付这个贱人,不能急于一时。
并且,必须智取不能强来。
“哎吆......”
唐映雪装作肚子疼的样子,捂着肚子弯腰蹲下,冲着那小孩子摆摆手,拧着眉头一脸痛苦同那小孩说道。
“我肚子疼的厉害,我怕是拉坏肚子了,具体哪个方向你指指,我一会就去找他......”
“就在前边了,大约走个五六百米......”
小孩眼神闪烁,目光明显朝着东北方向张望,停顿几秒之后,这才给出了答案。
“那行,我得找个地方拉一会,你先回去吧......”
她弯腰找到一处灌木丛蹲了下来,眼看着那小孩跑远之后,她弯腰捡了几个弹珠般大的石头,猫腰沿着灌木丛快速离开,接着滋溜溜快速爬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。
她很快找准了目标,很好,最佳射程之内!
抬头一看,还真是巧了,竟然是一棵板栗树!
板栗树硕果累累,一个个长满了刺针圆鼓鼓的栗蓬,就像是一个个缩头缩脑袋的小刺猬。小心摘了几个,用树叶将栗蓬和小石头一起包了,瞄准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的一张脸。
一二三,射击!
“啊~~~”
听到阵阵惨嚎声传来,一个女人从树林里跳着脚跑了出来,捂着脸嗷嗷就是哭。
唐月寒一看不由乐了,果然是白映雪的狗。
是吕大芬!
这个傻子,这是生恐别人不知道她是白映雪的狗?那红丝绒发箍到现在还箍在脑袋上呢。
本来就长了一脸黑雀斑的她,这会被栗蓬扎出斑斑血点,一张脸就像是在黑芝麻里滚过,刺猬又在上面打了个滚,偏偏又被驴踢了一脚似的,简直是丑到了极致。
活该!
相由心生,这种在她娘肚子里,还没有加工完毕就跑出来的玩意,还一心想着攀个高枝找个军官嫁了呢。
就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心肠,是个眼眶带着眼珠子的,就绝对不会看上她!
折磨贱人最好的方式,不是要她的命,而是踩着她的死穴,一点点的折磨她。
而吕大芬,最要命的死穴就是丑和穷。
好戏,这才刚刚开场!
唐月寒心满意足从树上下来,猫着腰身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快速往回走。
想着反正有娘在家里,她正好去找找近东和芳菲去。
尽管是虚惊一场,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厉害。就担心这兄妹两个,一个愣一个弱,偏生近东又是个力气大的,芳菲又出落的亭亭玉立太扎眼,就担心上一世的悲剧再重演。
她得尽快找到芳菲,以后可不敢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,必须有人陪着才好。
“周大哥,你在家吗?”
院子里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,唐月寒不由心头一颤。
这声音,她太熟悉了。
又嗲又娇,听得心头都感到痒痒,当年就连她都吃她这一套。
唐月寒抬头朝窗外看去,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院里的女人身穿红色连衣裙,脚蹬黑色半高跟牛皮凉鞋,她皮肤白皙妆容精致,一头黑波浪披散在脑后,穿着打扮在这个年代无疑是最时髦的。
她探头冲着屋里张望,满是娇羞的脸上,浮现出灿烂的笑容,显得整个人无比妩媚娇艳。
没错,是她!
白映雪!
脑海里浮现出她的名字,她脸色瞬间变的惨白。
上一世的她,该是如何的心盲眼瞎!
直到死,她都没有察觉出,她所谓的闺蜜、好姐妹,竟然是个十足的黑心莲心机婊!
她来随军的时候,在军区卫生所工作的白映雪,担心她不适应,得空就来家里陪她。
唐月寒还担心她在单位宿舍寂寞,多次邀请她来家里玩、吃饭过夜。
看她年龄日益增长一直孤身一人,唐月寒还好心让周远东从单位帮忙物色合适人选......
呵呵,合着老公跟闺蜜在自己眼皮底下早就勾搭上了,怪不得儿子小时候都亲切的喊她白妈妈!
他们甚至还有“一家三口”的照片,那时候的她,竟然对她表示由衷感谢。
所以他们愿意为了她,将自己的一个肾捐给她!
摘除的左肾的位置腰间隐隐作痛。
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,掌心传来阵阵刺疼,指甲几乎都嵌到了肉里。
白映雪!
你上辈子欠我的,你这辈子必须加倍偿还于我!
“哼!小贱人都骚家里来了!你坐着别动,看我的!”
王桂花看到脸色瞬间煞白的唐月寒,立刻明白所为何事。
她脸色一沉,挺直了脊背,端起一盆洗菜水气呼呼就往外跑。
论打架骂街的本事,她还从来没有输过!
敢欺负月寒,她哪里来的脸!
她手臂一扬,哗!
一盆脏水哗啦泼在了白映雪脚下的黄泥地上,污水落地瞬间水花飞溅。
“啊!”
白映雪躲避不及,裙摆、鞋子和白皙的小腿上,飞溅上一堆黑乎乎的泥水点子。
她惊恐慌忙后退两步,凉鞋踩在湿透的黄泥地上,脚下一滑,尖叫声中差点摔倒在地。
千钧一发之时,一道军绿身影突然从屋里冲出,长腿一迈,伸出手臂将她牢牢扶住。
原本一脸愤怒,准备出口质问的白映雪,看到护住他的周远东,一张脸顿时变的惊恐万分。
“周大哥,吓死我了~”
她顺势往周远东身上靠过去,惊魂未定小鸟依人的可怜模样,让周远东心生怜惜。
“呸!哪个是你周大哥!我家远东就一弟一妹,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喊大哥的!”
“一张脸抹了一斤白面吓死个人!幸亏是大白天,不然我还以为活见鬼了!
真是晦气!怪不得我眼皮突突直跳!月寒!去铲点草木灰洒门槛那,省得鬼啊怪的往家里钻,勾魂!”
王桂花撇着嘴巴,冲着她一脸鄙夷翻着白眼,伸手把周远东拉到身边。
大白天的跟男人搂搂抱抱的,当她这个老婆子是摆设吗?
怪不得周远东不愿意跟月寒过日子,都是这些不要脸的勾搭的!
这个挨千刀的老大,当着月寒的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,她心里能舒服了?
王桂花一脸担心朝着唐月寒的方向看过去。
她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眼,顺从从灶台底下扒出一簸箕草木灰,面无表情端着就往门口走。
走到白映雪身边之时,她手臂一抖。一簸箕草木灰,嗖一下扬到了白映雪身上。
“啊!”
白映雪尖叫跳着脚跑开,胡乱擦拭脸上身上的草木灰。
奈何身上已经被脏水打湿,越擦越脏,配上那张五官扭曲到一起的一张脸,人越发显得狼狈不堪。
唐月寒不由冷笑,比起上一世她搞的那些小动作,这只是开胃小菜!
“唐月寒!够了!你这么做有意思吗?你给映雪道歉......”
周远东明显怒了,原本眉头紧皱的一张脸瞬间怒气喷张,双眼阴沉,冲着她怒喊之时,额头上青筋一根根都跳了出来。
唐月寒未免过于心计了些,嘴上说着要跟他离婚,却又撺掇着母亲跳出来同他作对!
还故意当着大家的面,让映雪如此难堪!
“周大哥,不要怪她,她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白映雪腆着顶着草木灰的一张脸,眨巴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,“好心”在一边求情。
“她是从乡下刚来的吧?乡下人迷信不懂事,就别为难她了......”
唐月寒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。
啧,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,白映雪的父亲也是农民出身,不过是靠着走后门在卫生所谋了个护士的工作,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城里人了?
故意用她的宽宏大量,来彰显她的自私狭隘?
“乡下人咋了?你不是乡下人?你吃的喝的不是地里种出来的?看你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,就你这副贱德行,谁娶你谁倒霉!”
王桂花走过来,一把把唐月寒护在身后。
儿媳妇是个好欺负的,她不是!
儿子不护着她,她这个当娘的护!
她算是看明白了,怪不得儿子不愿意跟月寒过日子,感情出了个勾人的狐狸精啊!
最令她生气上火的是,狐狸精找上门了,周远东这个是非不分的兔崽子,竟然向着狐狸精说话!
“娘,您别生气,没事的,咱们回屋子去。”
唐月寒就担心婆婆动怒,婆婆高血压、心脏病一身的毛病,万一气出个好歹,再跟上一世那般成了偏瘫,可就麻烦了。
对付白映雪的事情,不能急在一时。
岂料,周远东却不愿意就此放过她。
“唐月寒,你给映雪道歉!”
他黑着一张脸大步向前,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月寒啊,月寒,你找到老二了吗?”
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,回头一看,竟然是婆婆王桂花。这会她弯腰驼背,两个手臂撑在腿上,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粗重喘息,一张脸都惨如白纸,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瘫倒在地。
王桂花小脚走路太慢,她都从白山跑了一个来回了,她这才从家里跑出来。
唐月寒急忙搀扶着婆婆在路边石头坐下,抬手帮着她轻轻揉着胸口顺气,嘴里嗔怪婆婆跟着瞎操心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。
“娘,你刚好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,跑出来干什么?不怕累出个好歹?”
“我害怕啊~~~我一个着急,连门都忘了锁......”
由于走的太急,呼吸都有些困难,好在唐月寒帮着她推拿胸口位置,呼吸这才逐渐平缓下来。
知道近东没有事,一颗心刚刚放下,突然想起门没有锁,急的老太太抬手啪啪拍大腿。
破家值万贯,穷家薄业的,少了一把柴火都做不熟饭,更何况家里还有獾肉!
“娘,嫂子,你们怎么出来了?怎么不在家里炖肉呢,不怕被人偷了?”
周近东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摇头晃脑,身后跟着端着大水盆的周芳菲从前河方向走过来,看到坐在路边的娘和嫂子,不等快步跑到跟前,他扯着嗓门大声询问。
他可是一门心思回家吃大肉的,他还想着回家就喝大骨汤,炖出来的大骨汤泡煎饼,再放上点辣椒碎,哎吆,他能喝三海碗!
肉要是丢了,岂不是要他的命!
唐月寒当即一惊。
大事不妙,只怕是中了这些贱人的调虎离山之计!
他奶奶个腿的,白映雪那个贱人,为了一个男人真是下了血本了,还真是把三十六计研究明白了!
她都来不及细说,呲溜一下子就往回跑。
身后的王桂花一时间傻了眼,周近东也使劲揉搓揉搓眼睛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怎么回事?嫂子怎么不见了?
不过是身影一闪,人怎么突然如同飞出去的弓箭似的,嗖一下就跑远了!
他周近东可是被同学起名绰号飞毛腿的,他的跑步速度向来都是无人能敌,可现在看起来,好像嫂子比他厉害多了!
之前在白羊村的时候,嫂子每天闷头劳作,他也多次跟着嫂子进山打猎,还不曾发现嫂子有这么个本事呢!
“嫂子!”
他无暇多想,拔腿蹬蹬蹬朝着唐月寒的方向一路狂奔。
“哎吆,我这个老糊涂啊!坏事了,真的坏事了!”
“芳菲啊,咱们得赶紧回去!今天一大早,你大哥和你嫂子进山抓了一只野獾,你嫂子把獾肉都切好了,还准备中午炖肉汤,晚上包獾肉饺子吃呢......”
“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,今天一早隔壁那斗鸡眼就过来找茬了,这会家里没有人,会不会把肉都给偷走了......”
王桂花急的火急火燎,拉着芳菲的手好歹起身,娘俩火急火燎往回走。
奈何王桂花小脚走不快,周芳菲手里还抱着一个装满了洗过被单衣服的脸盆,娘俩压根就走不动!
梁改花此时在周家院子里,正忙着把肉往尼龙袋子里装。
她脸上得意的笑压根就压不住了。
唐月寒这个蠢货,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打发了?想得美!到手的肥肉吃不到嘴里,那还是她梁改花吗?
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,筐子里躺着一只肥肥大大的野獾呢!要是她主动分给她四五斤肉,别说那些有的没的,两家都有肉吃,多好的事情?
这下好了,一家子就跟急着投胎似的,火急火燎跑了,大门都没有锁。
肉都放在院子里墙根下,就算是她不过来拿,别人看见了,也肯定会过来拿!这年头,缺吃少喝靠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,哪个见了肉不想吃两口!
与其便宜了别人,不如便宜了自己!正好娘家兄弟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,弟媳妇因为坐月子没有吃到肉,跟爹娘天天闹的不可开交。
小侄子也没有奶水喝天天饿的哇哇哭,一家子都急的团团转。昨天爹来这一顿哭,非要让她拿二百块钱回去给弟妹做月子用。
把她卖了家里都没有二百块!现在好了,老天爷都在帮她。有了这些肉,这些事情不都解决了吗?
“娘,咱们走吧,让人家看到了,不能抓我们?”
小华怕的厉害,惊恐朝着门口看一眼,就担心周家人会回来。
“你个怂货!这野獾本来就是山里的,在村里的时候,打的野物都要充公,凭什么周家人自己独吞了?”
“他们打了一声不吭自己吞了,这是投机倒把,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,娘是在帮他们的忙!”
“赶紧利索的!把屋子里的獾油也装到盆子里端走,还有那张獾皮!这可是好东西,动作麻利的!”
梁改花嘴里嘚嘚吩咐着儿子,她一双手也没有停下。为了加快速度,干脆直接上手抓,两个手满是猩红的血液,就连身上打满补丁的破衣服也蹭上了血污,看起来就有点瘆人。
她全然不顾,一股脑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了一个尼龙袋子里,连骨头都不舍得放过。
不等小华把獾油都装好,她背着袋子起身,打算往外走。
“哐当!”
突然大门处传来一声异响,大门关上了!
梁改花脑袋嗡的一下,脑门子沁出一额头冷汗,两条腿如同筛糠般窸窣发抖。
“咕咚......”
背在背后的尼龙袋子咕咚落到了地上。
她心里懊悔不迭。
完了!完了!人心不足蛇吞象,要是进来拿着两块肉就跑,哪能被人抓住!
这下好了,大门一关,岂不是抻着脖子等着被抓!
奇怪的是,外边没有声音,也不见人,莫非是大风把门关上的?
她悄悄走到大门旁边,一双眼贴着门缝往外一瞅,顿时透心凉。
大门外挂了锁!根本打不开!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大门出去了!
“娘,娘,怎么办,怎么办?我们出不去了,这可怎么办?”
小华也顾不上端獾油了,一脸惊恐看向梁改花,扯着嗓子就是一通尖叫。
“啪啪!”
他的脸上突然被打了两巴掌!
“你,你,你打我!”
小华直接被她打蒙了,又不是他喊来人把大门关上的,娘打他出气干什么!
梁改花气到双眼充血,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。
真是龙生龙凤生凤,生个老鼠会打洞!跟了梁满仓这个蠢货,生出个儿子也是个蠢货!
这个时候扯着嗓子喊,万一外边有人在外面埋伏着,岂不是不打自招!
这一段时间,家属院里丢东西的事情时有发生,就连晒在晾衣绳上的衣服,一个转眼就找不见了,给老人孩子补充营养的鸡蛋,不好好盯着老母鸡窝,也能凭空消失。
为了这事,大家早已经怨声载道,时不时找她告状。
冯舒兰对这事那是不厌其烦,她本职工作是镇子上的中学老师,总不能天天不工作猫在家属院捉贼吧?更不能为了这些小事报警吧?多影响家属院的声誉!
这事不解决,一群家属就闹腾不止。
甚至有人放出风,如果查不到小偷,就把这事反映到军区领导去。要是这事需要领导出面解决的话,她多没有面子!
这贼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,大白天偷到人家周营家里来了!
“周营媳妇,我是冯舒兰,也是咱们这里的妇女主任。你放心,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,绝对不允许光天化日之下,让这种偷盗事情发生!”
“大家伙听我命令,有力气的年轻人冲到前面,老人孩子都靠边站,别误伤了!”
冯舒兰手上全是面,她正在家里擀面做中午饭呢,周家老二就跑来了。她都没有顾得上收拾,顺手拎着擀面杖,招呼了一群人跟着往这边跑。
周近东当仁不让冲到最前边,随着冯舒兰一声令下,大门一开,一群人哗一下冲到了院子里!
唐月寒留了个心眼,她并没有跟着众人进入院子,她站在大门口观察,不怕万一就怕一万,万一这个时候梁改花爬过墙头趁机跑了呢?
事实证明她留一手是正确的,就在大门打开,众人朝着院子奔过去之时,她眼看着一个人已经翻到了墙头上!说时迟,那时快,她一个箭步跳到西院,顺手抓起放到墙根一个长把瓢,朝着那缺德脑袋就敲过去!
“哎呀~~~”
尖叫声中,那人哐一下重新落到了周家院子!
唐月寒咧咧嘴,那人不是梁改花又是哪个?这当娘的从小不教小孩子好,现在出这种事情了,自己忙着跑路,把自己孩子扔那儿去了。
摊上这么个娘,刘小华真是可怜。
她这才闻到味道不大对,是臭烘烘的粪便味,低头一看,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长把粪瓢上,满是黄不拉几黑糊糊的粪便。
呕~~~
得亏有热心家属帮着把那两块肉拿走了,要不然不得脏了?
撒手把长把粪瓢扔了,唐月寒转身急忙往回赶。
巧了,出门就碰到了气喘吁吁的婆婆王桂花和周芳菲。
因为走的过急,娘俩两个人脸色通红,身上穿的衣服都汗透了,芳菲抱着的脸盆里还有沙土痕迹,搪瓷盆都瘪了好几处,白瓷都掉了。
应该是走的太急,脸盆都打翻了的缘故。
“嫂子......”
“月寒啊......”
周芳菲一看到唐月寒,嘴巴一撇就要哭,路上摔了一跤,新裤子磕破了,新脸盆也磕掉瓷了。
王桂花更是急的火急火燎,手都忍不住打哆嗦。天杀的!要是家里真进了贼,把家里东西偷个一干二净,这让她怎么活?
本来老头子对来随军的事情就有意见,要是知道家里被偷干净了,不得打死她!
“娘,芳菲,不用怕。近东在里面呢,妇女主任冯婶子带着人过来了......”
唐月寒伸手搀扶着婆婆往院子里走。
喊叫声,说话声,哭声混乱交织,院子里聒噪不堪。众人围着西院墙墙根处站立,纷纷抻着脖子往里面看。
“出人命了这是?”
“活该,出人命也是自找的!不过周家二小子下手真重!到时候查起来,咱们都给二小子做证,人是从墙头掉下来摔死的,跟二小子没有关系!”
一听出人命了,王桂花双腿一软,差点摔倒在地。
老天爷啊,这都弄些什么事情?这要是真出了人命,就算是不管她们家的事情,她们也得跟着受牵连。这小偷该死,她也不愿意死在她家院子里!
远东跟月寒刚刚在一起过日子,这兆头多晦气?这院子不就成了凶宅了,芳菲原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,不会吓到她?
等等,周家二小子下手重?难道小偷被老二近东打死了?
杀人偿命啊!
王桂花眼前一黑,顿时面色苍白,两腿一软差点跌倒。
“娘,娘,不用怕,不用怕,没事,没事......”
唯恐婆婆又被吓出个好歹,唐月寒跑到屋子里搬出一个椅子让婆婆坐下,快速试探婆婆的脉搏,掐了一把婆婆的虎口,王桂花意识这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还好,只是一时气虚,并无大碍。
“芳菲,给娘打点热水过来喝,我过去看看......”
唐月寒嘱咐一声,转身就往人群中挤。
被一群人围起来的周近东,盯着躺在地上的梁改花有些傻眼。
他跟冯舒兰一起进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一个人从墙头上掉下来,看清楚是隔壁的梁改花,他冲上去一脚就踢到了她的腿上。
还真是奇怪了,听说打在脑袋打在心脏打在后背能打死人的,没有听说过,踢在腿上还能踢死人的!
刘小华哭的眼泪鼻涕摸了一脸,趴在梁改花身上嗷嗷就是一通哭。
“娘啊,娘啊,你醒醒啊......”
他害怕啊,要是娘真死了,该怎么办啊?要是爹知道,是他跟娘来这边偷东西被人打死的,爹会不会连他一起打死了?
冯舒兰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,大家伙都看的明白,周家老二一脚踢到了梁改花小腿上,这人眼睛一闭,脑袋一耷拉,人直接撅过去了!
梁改花什么时候这么不扛造了?
她自己跑出来吹嘘,以前在村里的时候,她跟村里人吵架,手里攥着镰刀当武器,把人家家里打个稀巴烂,就连地里的白菜都没有放过,一棵不留全部砍个精光。
从此以后,一战成名,在村里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了。她来随军的时候,不过年不过节的,还有村民在村头放了两挂鞭。
这都没有还一下手,就死了?
要是真出了人命,这影响可真就大了!
她急到六神无主,攥着擀面杖的手心全是汗,犹豫着是不是得到军区跑一趟,得把这事告诉老杨他们,再决定要不要报案。
一个身影挤到了她跟前。
“娘,芳菲到哪里去了?”
两个人把带根的红天葵栽到菜园里,周近东拿着镰刀挖坑,唐月寒小心翼翼将红天葵栽进去。
“到前河洗被单去了,我要跟她一起去,她说什么也不听......”
一提到芳菲,王桂花满脸的欣慰。老闺女可是娘的贴心小棉袄,孩子懂事又贴心。一早吃过早饭,把昨天弄脏被子拆了,端着被单和脏衣服就去河边洗衣服去了。
要是近东也跟芳菲这么懂事,该有多好?
王桂花招呼着唐月寒吃饭。
“活让近东自己干就行,月寒过来吃饭......听娘的,以后有活就让远东近东干,干了这么多年活,也该歇歇了......好好养养身子,娘等着抱孙子呢......”
王桂花嘴里念念叨叨,从锅里捞出来两个鸟蛋,放凉水里过过凉,把鸟蛋皮剥掉放到了唐月寒碗里。
她就感觉带着月寒和两个孩子来找远东是对了,两口子就得在一个床上睡觉一个锅里吃饭,就算是一开始摸不准脾气闹点小别扭,日子一长,孩子一生,这日子不就过起来了?
更何况远东现在已经是营长,月寒也长大了有了心性,不再是原来那个闷头干活的老黄牛。这小两口,日子肯定能过起来。
她嘴里不停念念叨叨,初来乍到的,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。改天她得去赶集,买两只老母鸡下蛋,也好给月寒补补身子。女人只有身上有肉了,身子骨强壮了,屁股大一些,生孩子的时候才能不遭罪。
正在吃饭的唐月寒,用筷子夹起一个鸟蛋就往婆婆嘴里送。尽管婆婆絮絮叨叨有点聒噪,听到了心里的确有幸福感。可涉及到周远东的话,她真是不想听了。
还跟他生孩子?生了孩子合伙噶她腰子吗?
到现在还跟他在一个屋檐下混日子都感到恶心,过段时间站稳脚跟了,帮着安置好婆婆小树子小姑子,利索的离婚走人。
从此他就是陌路人,此生再无交集才最好!
“娘,一会我把獾肉收拾出来,咱们中午炖獾肉,再熬点獾油,给近东擦擦手,晚上咱们包肉饺子......”
“这只獾约莫着有四十多斤,现在天又热,留也留不住,娘,要不,咱们卖一些......”
一碗疙瘩汤下肚,早饭算是糊弄过去,唐月寒同王桂花商议。
“嘘......”
听到唐月寒说要卖獾肉,吓得王桂花慌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。惊慌四处张望一声,确定周围没有人在偷听,这才把手放了下来。
她压低声音,嘴巴几乎都贴到了唐月寒耳朵上,紧张兮兮说道。
“月寒啊,可千万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卖肉......这年头,个人买卖那可是投机倒把,被人发现可是要抓起来吃牢饭的。吃不了咱们买点粗盐巴把肉腌着,坏了也不能出去卖......”
看婆婆惊慌的样子,不敢让婆婆跟着担惊受怕,唐月寒只能违心点点头。
现在是1976年,还是大集体经济,严禁个人买卖。
农村实行的是生产队,家家户户要依靠着赚工分吃饭,就连家庭饲养牲畜的数量都有明确规定,一猪两鸭三只鸡,一户三分自留地,这是农村常态。
如果超过这些饲养数目,那就是投机倒把,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可终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在物质紧张的年代,想要一家人都能吃上饭,那必须想想办法。
现在米粮副食都是限量供应,光有钱也不行,还必须有票。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,有些人攥着钱却买不到东西,有些人手里有着东西,却又没有办法又卖不出去。
在这种情况下,黑市就悄悄出现了。
吃的喝的用的,只要你需要的东西,总能在黑市里买到。但是有一点,黑市的商品因为不用票,价格自然要比供销社、百货大楼等正规市场要贵的多,并且质量也得不到保证。
她对黑市的买卖熟悉的很。毕竟上一世的时候,为了赚钱贴补家用,她多次悄悄到黑市里卖野物和草药,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,到后熟门熟路,也算半个行家。
所以卖獾肉这事,她自己悄悄的去就行,不跟婆婆说就是了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肥肥嫩嫩的獾肉坏掉。再者等离婚后她要搬出去住,必须得想办法赚钱才行。
唐月寒把一些红天葵清洗干净切碎,重新包到了周远东手背上,她再三嘱咐他,在烫伤没有好利索之前,可不能随意碰水。
“忍一忍,我这就把野獾处理了,等熬出獾油凉透了,再给你抹一些,过个几天就好了。这两天洗脸洗手我帮你。”
周近东咧嘴盯着嫂子傻笑,就感觉非但嫂子面相变了,就连精神气都变了。
现在的嫂子浑身都是精神气,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聪慧的目光,尽管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,可明明就是换了一个人!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打胎换骨?
对,就是这个词!
“嫂子,嫂子,你真是打胎......”
“滚一边去这个鳖羔子瞎咧咧!你嫂子刚刚来家属院,怎么能打......”
蹲在唐月寒身边的周近东,屁股上挨了结结实实一脚,人一个不稳,哐当一下摔倒在地。周近东慌乱从地上爬起来稀里糊涂看着气到嘴巴哆嗦的娘,就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枉!
他是夸嫂子的,怎么平白无故被娘踢了一脚?
关键娘踢他一脚貌似还不解气,顺手捡起那跟玉米秸,朝着他身上就是抽!
“娘,娘!这玉米秸是我给嫂子啃的,甜的很呢,你要是打烂了,我嫂子怎么吃......”
一听二愣子说这玉米秸是给月寒啃的,王桂花顾不上打他了,忙不迭把秸秆塞到了唐月寒手里。还好还好,打老二其实没有用多大力气,这苞米秸秆还没有打烂。
她气到手都哆嗦,鬼知道这臭小子怎么想的,竟然能说出打胎这话!
她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挨到月寒十八岁了,撇家舍业带着月寒来随军,不就是想着早点抱上孙子吗?这二愣子竟然说打胎!
“嫂子!嫂子!天地良心!我是说你现在好看了,跟以前相比,那是打胎换骨了,我错了吗我......”
那边王桂花气到脸色惨白,这边周近东委屈的拽着唐月寒胳膊不肯放。娘是个文盲,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,可嫂子好歹中学毕业,总该替他主持个公道吧!
唐月寒差点笑咧了,这臭小子上学就是睡大觉的主,上两年初中,好像没有考过五十分以上,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么个词,又说岔劈了。
婆婆又是个一心抱孙子的,听到他说这岔劈词,自然是生气了。
“是脱胎换骨!你啊,在不好好念书,话都不会说了呢。”
“我跟你说,白山镇这边的初中,教学要比我们那强的多。我想好了,这一个月,你不能天天东游西逛的瞎玩了每天帮着娘做做家务,就要好好复习功课。”
“不会,我教你......”
唐月寒笑着解释一通,王桂花同周近东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,感情两人都闹了乌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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