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她戴戒指边笑:“以后要是吵架,你就比这个......”染血的孕妇手册飘进积水里。
她蜷缩在冬青丛中,看着江砚像只断线风筝般被撞飞,染血的手指仍固执地比着那个未完成的手势。
2 溪畔初遇山涧的水凉得透骨。
阿沅把竹篓往上颠了颠,麻布鞋踩在青苔上直打滑。
今年的春汛来得特别急,崖边那丛野三七怕是要被冲走,她得赶在雨前——“哗啦!”
上游突然冲下来一团黑影,惊得溪鱼四散。
阿沅攥紧药锄凑近看了看,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只见一个男人半个身子都卡在了礁石间,玄色劲装被划破,露出了里衬的金线,腰牌上“锦衣卫”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最吓人的是右肩那道刀伤,皮肉翻卷着,泡得发白,像是被剁了一半的鱼生。
“喂!
醒醒!”
阿沅用手指轻戳着他结实的胳膊,指尖却不小心沾上了黏糊糊的血。
“不会是死了吧!”
阿沅小声嘀咕着,正要探一探鼻息,手腕却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抓住。
“北镇抚司办案......”男人哑着嗓子呢喃着,剑眉被拧成了死结,“诏狱......逃犯......”阿沅吓得甩开手,那人“咚”地一声又栽进了水里。
眼看他顺着漩涡就往下游漂,她跺了跺脚,把裙摆往腰上一扎。
“算我欠你的!”
等把人拖回草庐时,日头都已经偏西了。
阿沅瘫坐在竹榻旁抹着汗水,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男人。
剑眉朗目,鼻梁高得像山脊,睫毛长得像一个姑娘,就是嘴唇白得吓人。
“长得倒俊,可惜一看就是个活阎王。”
她边嘀咕边剪开浸血的衣裳。
锦衣卫的腰牌掉在了地上,上面刻着“陆昭”二字。
“陆昭......”阿沅叨念着,却不想男人牵扯到了伤口,突然发出一声闷哼。
她紧着按住他乱抓的手:“别动!
伤口又出血了!”
男人不顾流出的鲜血,“倏”地睁眼,反手掐住她脖子:“说!
谁派你来的......”声音戛然而止。
少女那细得像新发竹枝似的脖颈儿,被他握在虎口中,烫得直颤。
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,湿漉漉的像林间小鹿,此刻盛满了惊惶。
“恩将仇报......”阿沅憋着泪捶着他的手腕,“早知道就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