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灰色河流的漂流者陈默的生活,像是一台精准运行却缺乏灵魂的机器。
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,闹钟准时将他从无梦的睡眠中拽出。
四十五分钟后,他会汇入拥挤的地铁洪流,像一颗沙砾被冲刷着涌向城市的心脏——那片由玻璃幕墙和冰冷钢铁构筑的写字楼森林。
他在一家大型保险公司的理赔部门工作,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文档、永无止境的电话,以及客户或愤怒或疲惫的声音。
日子在键盘敲击声、打印机嘶鸣声和空调低沉的嗡嗡声中,单调地、重复地流逝。
他三十岁了,不高不矮,不胖不瘦,长相是那种丢进人海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。
他不善言辞,习惯沉默,同事们觉得他有些孤僻,但也算是个无害的存在。
他没什么朋友,唯一的爱好是下班后偶尔去便利店买一罐啤酒,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,直到夜色浓重,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个租来的、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的小单间。
他感觉自己像漂浮在一条灰色的、无声的河流上,看不见起点,也望不见终点。
生活没有惊喜,也没有太大的波澜,只有一种温水煮青蛙般的、缓慢的窒息感。
他常常问自己,活着是为了什么?
但答案总是在城市的喧嚣和内心的疲惫中模糊不清。
2 神秘信件的降临直到那封信的到来。
那是一个寻常的周二下午,暴雨突至,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。
陈默刚处理完一个棘手的投诉,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这时,前台的小姑娘递给他一封信。
信封是牛皮纸质地,微微泛黄,边角有些磨损,上面用一种老式钢笔字体写着他的名字和公司地址,邮戳来自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小镇——“南溪镇”。
他疑惑地拆开信封,里面是一封手写的信和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。
信纸是传统的竖排格式,字迹苍劲有力,带着一种久经岁月的沉稳。
“陈默侄孙:见字如晤。
当你读到这封信时,我大概已经化作南溪边的一缕尘土了。
不必悲伤,生老病死,本是自然。
你或许不记得我,我是你爷爷的堂弟,陈书海。
算起来,你应该叫我一声‘叔公’。
我们只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,那时你还是个抓着糖葫芦傻笑的娃娃。
我一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