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那是十年前他亲手推入井中的、真正的黄泉。
幽冥裂隙用虚假的希望囚禁了他三千年，让每一世的他都在重复同样的悲剧——用保护人类的名义，实则为裂隙收集恐惧，只为让所谓的“女儿魂魄”永存。
老胡商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。
陈九皋看着对方胸口的归魂司纹章开始剥落，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咒文，正是当年他刻下的契约。
原来幽冥裂隙根本无法保存人类魂魄，所谓的永生，不过是让容器在轮回中永远受困于悔恨与执念。
“既然是谎言...”他指尖凝出的不再是幽蓝灵气，而是人类最本源的、带着温度的血色，“那这三千年的债，也该清算了。”
血色灵气轰向槐树的瞬间，凝固的时间突然开始流动。
林小羽看见陈九皋的银发瞬间变白，袖口的银线幽蝶化作灰烬，露出底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疤——那是三千年间，每代掌事在临终前刻下的、反抗契约的印记。
黑色门户发出不甘的尖啸。
陈九皋踩着碎裂的往生铃走向城楼，身后跟着的不是诡异，而是三千七百年来所有镇幽司司命的残魂，他们眼中的灰白渐渐褪去，化作星光汇入他的血脉。
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刺破铅云时，他抬手按在门户上，掌心浮现的不再是锁魂印，而是女儿黄泉生前最爱的、残缺的纸蝴蝶。
“这次，换我来撕毁契约。”
他轻声说，声音混着晨钟与驼铃，“黄泉路该断了，无论是人是鬼，都不该被千年的谎言困在原地。”
血色花在巨响中崩塌，露出花芯里藏着的、三千年前被偷走的真正灵气——温和如晨雾，却带着焚烧一切谎言的炽热。
林小羽看着掌事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，终于明白《摄幽术典》的最后一页写着什么：“当掌事自愿燃烧魂魄，裂隙将归还人类被偷走的三千年时光...”幽州城的护城河上，薄冰融化，三十六具青尸悄然沉入河底，化作尘埃。
而在更遥远的大漠深处，白龙堆的沙丘缓缓移开，露出底下刻满“归魂司”纹章的古城——那是三千年前，人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，与幽冥裂隙签订契约的地方。
晨雾散尽时，林小羽在城隍庙的瓦砾中捡到半块玉佩，银线勾勒的不再是幽蝶，而是一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