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偶尔透过窗户的缝隙,看外头的月亮。
想想我与容衍,究竟如何走到这般境地。
偶尔踩着透过窗棂的阳光,算算还有几日才能出去。
我以为一直到端阳节,才会有人来理我。
不想这日月正圆,有人轻轻叩殿门。
“姐姐,睡了吗?”
只听声音我就辨出,竟是阮月杳。
“姐姐,我想你会很孤单,溜进来同你说说话。”
阮月杳是后宫中,唯一没被遣散的一个。
至今还住在昭阳殿。
我挪步过去,靠着门板坐下。
“月杳?
终于与你说上话了。”
这其实,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
曾经用过的身体,与自己的身体对话。
“姐姐,我也以为,不可能见到你。”
我笑了笑:“没连累你吧?”
“没有的。”
阮月杳轻声道,“陛下舍不得这具身体,没有苛待我。”
“谢谢你,没有怪我。”
“怎么会呢?
是我自己选择留下来的。”
“反倒是我,该谢谢你。”
阮月杳叹气,“如果不是你,十二岁那年,我就死了。”
我穿到她身上时,她正在高热。
如果没有求生意志,的确容易就那么去了。
“而且这些年,你做的那些,我都看得见。”
“谢谢你,姐姐,让我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么勇敢,让我都不那么胆小了。”
“也谢谢你,那一年,保住了我爹娘的性命。”
我又笑起来。
这样的夜晚,这样的话语。
很暖。
“此前陛下一直以为你会在这具身体里醒来。”
“为了让你封后时有靠山,大力提拔了我的父兄。”
“所以今夜我才能溜进来。”
“陛下……唉。”
她叹口气:“姐姐,马上就是封后大典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想和陛下一道了。”
“你……想不想逃?”
24“不用担心我。”
阮月杳补充:“他不会对这具身体怎样的。”
月光很清亮。
照了树影在屋里。
婆娑摇晃。
我沉默了很久。
“不必了。”
我望着映在殿门的人影,“不过,能不能请你,帮我一个忙?”
25如我所料,寝殿的大门,一直到端阳节才打开。
容衍很早就来了。
亲眼看着我换上嫁衣。
再看着妆娘给我上妆。
最后亲手给我戴上凤冠。
结束时,我递给他一个香囊。
他身上的,还是多年前那枚,早破旧得打了好几个补丁。
容衍眼底绽出光亮,欣喜地换上。
牵我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