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霜雪的凉意。
直到坐在画室整理湿透的素描本,林小满才发现掌心攥着枚银色袖扣。
鸢尾花纹在台灯下流转着冷光,花蕊处嵌着颗幽蓝的碎钻,像深夜海面上孤独的灯塔。
窗外雨丝突然被风卷成旋涡,她看见江逾白举着黑伞走过中庭,缺了袖扣的制服衣袖在风中翻飞,露出小臂内侧蜿蜒的疤痕——和她心口烫伤的形状惊人相似。
夜雨将画室玻璃浇成流淌的银河。
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游走,松节油的气息里,林小满无意识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。
月光透过玻璃上的水痕投在心口,那道硬币大小的烫伤泛着珠母光泽,边缘细小的褶皱像梵高笔下的星云。
八岁那夜的记忆突然涌来:婚宴水晶灯在头顶摇晃,继母掀翻的汤碗,锁骨间绽开的灼痛,还有跌碎在地的鸢尾花胸针——和此刻掌心的袖扣纹样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