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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缠弃妃:娇娇,换我来爱你世青昭蒋行朝无删减+无广告

不冻紫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世青昭一阵心疼,她受苦了。“美吧?”寿安眨眨眼,蹲在一侧仰头打趣道。宫女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,寿安就惊呆了,她简直就是第二个蒋行朝。只不过酒坊之活粗重无比,她的模样不似蒋行朝光彩照人。世青昭顿时回过神来,心疼尽收眼底,“皇兄只是在想,她这样,要怎么带出去。”“公主~公主~”梅干躲在屏风后,探出一颗脑袋。她见殷王殿下也在屏风内侧,便放大声音道。“纯贵妃娘娘来了,她要见您,而且司大人在宫外候着多时了。”“我怕,司大人他会……”寿安摆了摆手,让梅干退下了。她知道梅干什么意思,她担心司城霖会把梨儿带走,到时候殷王殿下就不会帮公主了。“皇兄~”寿安把包裹塞进世青昭怀里,“要不我就装病,你先不要出去,等会儿,我让梅干拒了他们。”“他是不会走...

主角:世青昭蒋行朝   更新:2025-04-12 20:1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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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世青昭蒋行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甜缠弃妃:娇娇,换我来爱你世青昭蒋行朝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不冻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世青昭一阵心疼,她受苦了。“美吧?”寿安眨眨眼,蹲在一侧仰头打趣道。宫女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,寿安就惊呆了,她简直就是第二个蒋行朝。只不过酒坊之活粗重无比,她的模样不似蒋行朝光彩照人。世青昭顿时回过神来,心疼尽收眼底,“皇兄只是在想,她这样,要怎么带出去。”“公主~公主~”梅干躲在屏风后,探出一颗脑袋。她见殷王殿下也在屏风内侧,便放大声音道。“纯贵妃娘娘来了,她要见您,而且司大人在宫外候着多时了。”“我怕,司大人他会……”寿安摆了摆手,让梅干退下了。她知道梅干什么意思,她担心司城霖会把梨儿带走,到时候殷王殿下就不会帮公主了。“皇兄~”寿安把包裹塞进世青昭怀里,“要不我就装病,你先不要出去,等会儿,我让梅干拒了他们。”“他是不会走...

《甜缠弃妃:娇娇,换我来爱你世青昭蒋行朝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

世青昭一阵心疼,她受苦了。

“美吧?”

寿安眨眨眼,蹲在一侧仰头打趣道。

宫女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,寿安就惊呆了,她简直就是第二个蒋行朝。

只不过酒坊之活粗重无比,她的模样不似蒋行朝光彩照人。

世青昭顿时回过神来,心疼尽收眼底,“皇兄只是在想,她这样,要怎么带出去。”

“公主~公主~”

梅干躲在屏风后,探出一颗脑袋。

她见殷王殿下也在屏风内侧,便放大声音道。

“纯贵妃娘娘来了,她要见您,而且司大人在宫外候着多时了。”

“我怕,司大人他会……”

寿安摆了摆手,让梅干退下了。

她知道梅干什么意思,她担心司城霖会把梨儿带走,到时候殷王殿下就不会帮公主了。

“皇兄~”

寿安把包裹塞进世青昭怀里,“要不我就装病,你先不要出去,等会儿,我让梅干拒了他们。”

“他是不会走的。”

世青昭垂眸正言道。

司城霖能稳坐刑部侍郎的位置,可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。

他为人谨慎,刚正不阿,不懂变通。

他想抓的人,他想断的案子,从不会放手。

但若不是他母亲因他而死,或许还有得求情,让他少对她用刑。

如今,弑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

突然,他眸色一变。

“寿安,找一件女装!”

他急声道,“我要给她换衣服!”

“哦,好的!”寿安连忙跑出去,翻箱倒柜地找衣服。

“换衣服?”

蒋行朝的内心开始慌乱,谁换?

这个曾无数次纠缠她的浪荡王爷换?想到这儿,她不自觉担心起来。

“这个这个!”

寿安公主翻箱倒柜,找出一件朱红流纱裙,跑向屏风去。

这件衣服是她从京城织金司成衣店悄悄买的,还没穿过。

噗~

流纱裙被扔进屏风内侧,上边绣的银线如繁星点点散开。

她探出脑袋:“门口挡不住了,我去会会他们!”

“等~”

没等世青昭说话,寿安早就跑没影了。

他扯扯嘴角,这寿安怎么没心没肺的,男女大防,这孤男寡女他怎么给人换衣服。

若她性子一直这样,这迟早得出事!

紫金宫门口。

司城霖在此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,然而他眼依旧沉静如深渊。

“侄儿,你不必担心,我们再等等。

贵妃娘娘一身浅粉色的宫装,珠光宝气,言行间透着娴静温柔。

纯贵妃深知,她这侄儿从不会主动来看她,今日不过是为了他的仕途,但是一家人,该宠还是得宠着。

这时,寿安正大步流星地跑向宫门口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
等快隐约看见宫门外的身影时,她故意放慢了脚步,徐徐而行。

宫内……

世青昭手里抓着裙子,心跳声砰砰砰在耳畔响个不停。

他刚刚已经跑出殿外,外边连个宫女都没有。

这蒋行朝显然没有要醒来的趋势。

算了!就这样吧。

他长呼了一口气,闭上眼睛,他的心乱蹦,双手也止不住发抖。

就这样,两只颤抖的手向蒋行朝领口探去。

瞬间,他脸色红晕,只觉得这屋里异常得热。

突然,一只冰凉的手狠狠抓住了他的手,向外推了一把。

他猛地睁开眼睛。

蒋行朝正瞪眼看着他,她的眼神如锋利的冰刀,刺着他。

不过,好在这么多年,死乞白赖的,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
她醒了!何时醒的!他和寿安的对话,她听见多少?

蒋行朝不说话,就静静地瞪着他。

世青昭收了震惊,忙露出一脸关心的神情,“梨儿?可好些了?”


与此同时,子夜从怀中摸出两根银针,气定神闲,瞄准黑衣人。

黑衣人,一步,两步,靠近孙自在。

子夜心中默数着,一、二。

“啪!”又一声。

张大夫徒弟转身进屋,迅速关上了门。

黑衣人的鞭子在双手间抻了抻,便开始缓缓迈向西边的屋子。

张大夫?

很明显,东屋那个不是他的目标。

子夜瞬间明白王爷为何一定要在回春堂住下,有人要杀张大夫。

可为何要杀一位妙手仁心的大夫呢?

他得罪了什么人?

子夜眉头紧锁,情况紧急,来不及细思量。

他将银针瞄准那人,手腕发力,“嗖”一下,两针势急而力猛,向黑衣人射去。

黑衣人正要打开张大夫房门,听见破风而来的银针,他忽然侧身,针双双射在了房门上。

显然,子夜已经暴露,便从茅房腾空而出,从腰间抽出匕首,一个箭步飞跨向黑衣人。

那人见子夜来势汹汹,把马鞭插入腰间,一手勾住子夜拽着匕首的胳膊。

谁料黑衣人力气异常大,子夜被他甩着在空中转了一圈,脚蹬在那人膝盖上。

他左手握拳一个虚招,向那人脸打去。那人中招,腾出一手去抵挡。

子夜瞅准时机,右手手腕一扣,匕首从上而下猛地刺进他胸膛,鲜血喷出,溅了子夜一脸。

那人突然气息微弱,缓缓倒下。

子夜扯下那人面巾,宽鼻大耳,未曾见过。

他正要把尸体拖出去时。

“吱呀”一声,张大夫房门缓缓打开了。

“大人,人还有救!”

张大夫蹲在地上,搭上他的脉搏,抬头道。

“他是刺客!”子夜低声呵斥。

这张大夫今日若是救了这人,便是做了那救了狼的东郭先生。

“大人,小人是大夫,这里是医馆,他既伤在这里,只要还有救,小人都要救她。”

张大夫言语中带着威严与坚持。

“给你!”

子夜生气地把人扔在地上,转身跑向茅房。

身后传来声,

“多谢大人!”

次日凌晨。

珩王府,静松亭。

静松亭位于静湖的连廊上,凌晨的湖面上水汽朦胧,周遭异常平静。

亭中静坐着一银白丝绸中衣的男子,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他也不知颜色的棋子,停在半空悬而未决。

“王爷,该上朝了~”

一青衣男子在一旁地温柔提醒道。

“嗯。”世青渠点头道。

“啪!”一声清脆,那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。

秦姚忙点亮烛火,棋局纵横瞬时尽收眼底。

“黑棋胜半子!”

秦姚似乎是早已料到。

世青渠抬眼看了看一脸开心的秦姚,久久未开口。

他突然看见王爷面色凝重,一脸不解。

“王爷?”

世青渠接过他手上的朝服,俊秀的脸一沉,平静道:“可我方才最后一子,是白子。”

“白子?”

秦姚唇角下弯,脸色略微沉重。

珩王常于朦胧天色对弈,自己左右手各执一色,可他下棋时偶尔冷不丁地换着下,换着换着,就黑白不分了。

不过他喜黑,而他多数的棋局都是落子为黑,黑胜。

可今日,执白,黑胜。

“无妨,险胜也是胜!”

世青渠深吸一口气,偏头问道:“派出去的人怎么样?”

秦姚手忙着给他衣,手抚过他肩膀,低声回道:“还未归。”

“嗯?”

世青渠质疑。

秦姚忙继续说:“王爷放心,他刀下从未有生魂,更别说是人了。”

世青渠:“那就好,那老头留不得。”

更衣完毕后,秦姚退在一旁。

世青渠偏头往湖心的地方看了看,展开双臂,使劲一挥,衣袖鼓鼓的。

留下句“赠朝堂以清气,定四序之安逸!”


司忠见他毫无方才的嚣张气焰,怒气上头:原来他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人。

他居然欺负他家大人,不把大人放在眼里。

他心头恨意油然而生,手劲很大地把子夜按在地上,硬生生地套在了他上。

“啊~”

子夜惨叫一声,这头套刮的他脸疼。

之后,便听见牢中的锁落了,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子夜欲哭无泪,心道:这个蠢货!看不出来我是故意被抓的?

他都快成唱戏的了,这刑部里的人居然没瞧出端倪。

王爷~你的计策怕是要泡汤!

已是子时,整个司府依旧灯火通明,丫鬟小厮们也都没歇着。

司城霖手刚触到门环,府门从里边缓缓地开了。

“公子,您回来了!”

门内传来张伯的声音,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出现在门缝里。

“嗯。”

司城霖冷冷应了声,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
“公子,回来啦~”

一路上丫鬟们都眉开眼笑地对他行礼。

司城霖平日都是亥时回府,司震就吩咐司府内的人必须等公子回来再歇息。

所以,每次他回府,都能看见仆人们垂头丧气,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
可今日子时已过,丫鬟小厮们竟还热情高涨。

他一时想不通,顿住脚步,扭头喊住了擦身而过的小喜,好奇问道:“府内可有喜事?”

小喜挠了挠头,笑开了花,神神秘秘道:“公子,老爷在书房等你。”

她说完便跑开了。

“父亲?”

司城霖纳闷着,深深吸了口凉气,掉头往书房的方向去了。

他穿过连廊,再从假山穿过去,来到父亲的书房。

屋内灯烛煌煌,父亲的影子在地上乱窜,东走走,西看看,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。

“噔噔噔……”

司城霖眉头轻蹙,抬手叩响了门。

房内灯火下,那黑影踩着小碎步地来到门边,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
司震喜形于色,眼睛眯成两条缝,一把将他拽进书房中。

眼前的一幕,把司城霖惊到了。

他浓眉轻拧,看着满屋子女子画像,脸上露出鄙夷之色。

“父亲!您要续弦?”

自母亲离世,父亲司震多年来一直是孑然一身,常念叨此生唯爱母亲一人。

没想到,现如今,时过境迁,爱已消散。

司震闻言,眼中露出惶恐之色,瘦削而倔强的脸逐渐凑近。

他伸手狠拍了司城霖的后背,怒声道:“臭小子,让你口无遮拦!你娘还在这儿呢。”

司城霖躲了一下,随着父亲的目光看去,她母亲的画像正挂在墙上。

画像上的母亲身着骑装,身材高挑,长发高高束起,垂在腰间,眉宇间透着英气。

他已多年未见过这张画了,这是母亲第一次带他骑马后,父亲在一旁所画。

父亲本想把司城霖画在其中的。

可他性子贪玩,总是乱动,便只能留母亲一人在画像中了。

“城霖,你年将三十,为父从未催过你,可今日你姑母提及此事,我也觉得是时候了。”

“这是全城中适龄的女子画像,为父都给你找来了。”

“今日不睡!咱们一家人一起相看相看,只要是你看中的,为父就找媒人提亲。”

司城霖一听议亲的事就心情烦闷,数十载春秋皆为他一人所度过,他实在不需要娶亲。

他双眸一沉,牙缝挤出两个字:“不必!”

说罢,他转身就走。

“砚尘!”

这一声“砚尘”藏着父亲的无奈和心酸,又像一根长针一丝丝插入他心头,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
司城霖顿住脚步,自姑母入宫后,这司府除了丫鬟们,就没有其他女子。


“你是不知道,你安哥哥为了找你,差点把济州翻个底朝天!”

安哥哥?一品酒坊的钱奉安?

可她看得出他慌张失措背后的寂静。

她内心平静道:“他这是要将戏演下去?”

那不如就将计就计。

她收了清冷的目光,瞬间眼睛雾蒙蒙:“昭哥哥~”

世青昭的瞳孔扩大一倍,这声昭哥哥听来真是矫揉造作,如同他在一汪春水中捞了一把冰块。

让人听着怪……怪难受的。

“呃……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你……对!你还能走吗?”

世青昭脸色微红,许是那把冰把他冻的。

蒋行朝察觉到他神色的异常,心里冷眼一瞥:“果然好色,听得女子这样的声音,就心神不宁。”

若不是情势所逼,她断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。

不过,她这一声到底是奏效的,那她不如就趁机替了梨儿这身份。

毕竟,张大夫说得对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。

既然奏效,那不如再来一句。

“昭哥哥~”蒋行朝眉头紧蹙,脸上满是疑惑:“这是哪儿啊?”

“这这这~是……”

世青昭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辰醒来,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接着,蒋行朝又一脸无辜,娇声嘟囔着:“昭哥哥~你为何要解人家衣服~”

她想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
世青昭咬了咬牙,把心狠狠按到膀胱处,叫她梨儿是想提醒她一下,可用这身份,毕竟真的梨儿还没找到。

没想到,她倒挺上道,都策马扬鞭冲出几里地了。

既然演就演到底啊!

世青昭清了清嗓子,嘴角勾笑道:“怎么?你不是早就对本王心生爱慕,投怀送抱的~”

“本王今日就成全了你!”

他的手缓缓探上她腰间,指腹稍稍用力按压。

蒋行朝腹部一紧,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,蔫黄的脸爬上一丝丝血色。

但她脑子清晰得很,这可是寿安公主的紫金宫殿,就算他胆子再大,在自己妹妹的宫里行不轨之事,这可是自寻死路。

但既然他要玩,那就舍命陪君子喽,来啊!谁怕谁啊!

“讨厌~”

蒋行朝夹着嗓子叫了一声。

这声音,他骨头都酥了,酥到碎成渣。

这还是她吗?

这还是那个他觊觎了十几年,冷冷冰冰的蒋行朝?

世青昭愣住了,他这个十年日子里有半数都沉溺在美人怀里的人,倒先是招架不住了。

他脑袋正发懵中,蒋行朝纤细的手指已经缓缓抵在她脖子处。

她要干什么?

世青昭瞪大了眼睛。

蒋行朝见他被唬住了,更是加快了手上动作,她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衣领的扣子。

“啊~不要过来~”

世青昭尖叫一声。

“嗯?”

蒋行朝倒是一脸诧异,明明吃亏的是她,他怎么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。

世青昭忙抓住她的手,突然怒色上脸:“不必继续了,你身子还没恢复。”

“本王刚才问你,你还能不能走!”

他声音也无缘无故多了几分怒气。

蒋行朝纳闷了,他这是知道她是故意的,觉得被她耍了?

不过,若真的再继续下去,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
这几招都是那宝珠看了戏本子后,在她耳边嘟囔可长时间了。

“王爷~倒是小女失礼了,小女身份卑贱,倒喊了您哥哥……”

蒋行朝边迅速地扣上自己的扣子,边委屈道。

世青昭心里一怔,还要装?

转眼间,蒋行朝眼中又一团委屈。

“您都说了,小女身子没恢复,自然是走不了……”

这是实话,她的下半身,到此时还是使唤不动。


“殷王驾到~”

世青昭乘着步辇至刑场。

众人纷纷屏退两侧,叩拜行礼。

“参见殷王殿下!”

世青昭下了步辇,坐在刑场正位处,在人群中扫了一眼,“起身吧!”

“谢殿下!”

在起身很慢的人中,世青昭瞧见一个身影。

她头戴斗笠,一身粗布衣服,在清瘦的身上晃荡。

她低着头,他只看得见下巴,轮廓清晰,尖尖的。

“瘦了。”

世青昭垂眸,轻声道。

“嗯?”子夜在旁边眨眨眼,“王爷,您可不就是太瘦!要不那马能骑成那样!”

世青昭喉间滚出两个字:“滚蛋!”

子夜麻溜地退到一旁。

世青昭抄了近路奔向回春堂,太过急躁,双腿夹得太紧了,连马都不愿意驼他了。

蒋行朝故意比别人起的慢些,这样也能躲在别人身后,不被发现。

她起身的那一瞬间,还是心虚地抬眼往台上看。

又一次,她撞上了他的视线。

他的眸光戏谑中挟着温柔,正盯着她……

温柔?不可能!

许是劳累过度,眼神不好了,蒋行朝轻微晃了晃脑袋。

只听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。

“这四小姐身板或许能挺得过去!”

“放屁!再怎么着也是个女子!”

女子?

蒋行朝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双唇。

她这个四妹可是比个男人还勇猛。

那年京中疫病横行,蒋府的各个院子都自备餐饭。

丫鬟呆鹊疏于厨艺,烧了雪居的小厨房。

她亲眼目睹,房梁坍塌砸在蒋行风背上,她也只是擦伤,根本未叫府医查看,不出几日便痊愈了。

不过,其实这一百大板根本不需要打完。

不是人死了,而是蒋府怎会袖手旁观。

“哎~小伙子,这也不下雨的,你戴个斗笠……嗯~怪挡着我的!”

蒋行朝身后一大娘点了点她的背。

“大娘,抱歉,我眼睛伤了,这几日才恢复,见不得强光!”蒋行朝偏头低声道。

周围人一听,瞎眼的都来刑场,这果然是轰动京城的大事情。

顿时又七嘴八舌道。

“哎呦,看来这事儿蛮新鲜的!就连这位瞎眼的小兄弟也来凑热闹!”

她身旁的男子把她的斗笠往下按了按。

“是啊!这亏得是蒋府小姐,身份高贵,要是平头老百姓,那可是得褪去……”

律法规定,平民杖刑不得穿裤子。

“谁说不是呢!烂到根了!”

见周围人未曾察觉她身份,蒋行朝清了清嗓子,浑声道:“那什么丫鬟的,真死了?”

“那可不!”身旁一妇人,眉飞色舞,伸着脖子对她说:“是真的!我在场瞧得真真的!”

“哦?”

她身旁之人可是提起了兴趣,支楞耳朵听着。

这妇人体态丰腴,指手画脚道:“哎,你们可不知道吧!大伙可听我说!”

蒋行朝向她那侧偏着身子。

在那妇人张牙舞爪、爆语连珠、噼里啪啦一顿描述下。

她大抵知道了当日发生的事情,她也知道了一个似真似假的事实。

她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——叫梨儿。

如若是真的,那她是被蒋老夫人偷偷带走的。她瞬间怀疑了她的真实身份。

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捏住,又痛又憋闷,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。

所以她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个梨儿。

一品酒坊的梨儿。

她又沉声试探:“那梨儿今日怕是来了吧,毕竟那丫鬟是她妹妹的!”

身旁几人也附和着。

那妇人连声否定:“没没没,别说今日了,怕是这辈子都来不了!”

“为何?”

众人齐声道。

“我那日亲眼瞧见,那个老嬷嬷,就梨儿她娘,和梨儿坐上了钱府的马车,大包小包的,出了城!”

“来的时候是一个人,走的时候是两个人。”

大伙恍然大悟。

“原来如此!”

“钱老夫人白白给人养大一姑娘!”

“就是说!”

“肃静!”官差冲他们那大吼一声,“即刻行刑,清场!”

刑场四周的官兵们扶着腰间的刀,将场外人群围成的圈子扩了扩。

“风儿~”

范春芳让呆鹊临时买了些点心,正喂她,吃得多有力气扛着。

蒋行风趴在凳子上,嘴边沾着残渣,老福斋的点心怕是再也吃不到了。

眼下正清场,范春芳来不及给她擦嘴就被轰下去了。

呆鹊在场外哭成泪人。

蒋行霜和蒋行露扶着她们的娘,一个担忧无比,一个嘴角上扬。

丫鬟小厮们都在身旁立着,脸色焦灼,这前几天去了个大小姐,今天怕是要……

世青昭端坐在椅子上,两指间捏紧一支令箭,迟迟未扔。

他这一扔,宝珠之死板上钉钉,蒋家小姐若是因个丫鬟葬身在这儿,他与这蒋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
那蒋行朝,她这个曾经嫡女,会善罢甘休吗?

而且他在意她,便抬眼望了望人群,对上了她冰冷刺骨的目光。

果然,还是让她恨上了自己。

司城霖偏头,寒眸扫了一眼世青昭,低声提醒:“王爷!”

子夜觉得他家王爷不对劲,就顺他的目光看去。

那是~

蒋行朝?

子夜又瞅了眼司城霖。

他好像也发现不对劲,正抬眼望去,但人群中并无异常。

“王爷!司大人叫你!”子夜故意喊出声。

司城霖随即收回了目光。

世青昭伸出手,顿了顿,指尖使劲一弹,令牌甩了出去。

“啪嗒”!

清脆木板声在蒋行风耳畔响起。

那么近,近到她觉得母亲的哭喊、人群的哄闹远在天边。

啪!

一声,落在她身上,瞬间脸色变红,额头青筋暴起。

又一声,浑身都是冷汗。

她的拳头,撑在木板上,手心被汗水浸透了。

再一声,手心湿滑,握成的拳松开了。

“啊~”她吃痛地叫了一声。

柔美之声也多了七分刚烈的怒吼。

“咦~”周围人轻呼。

蒋行朝并未抬头,听着这一声声板子落入自己耳内。

宝珠,你能看的见吗?

杀了你的人在受刑。

可就算她被打上一百大板,你也回不来了。

我要的是你回来!

一滴泪,顺着眼角处滑落,泪痕被风拂过,凉意直钻她心里。

那滴泪,同样落在世青昭眼里、心上……

他知道,蒋行风今日受刑,痛在她心上,毕竟是她昔日的妹妹。

“几板了?”

娇嫩带着颤音的声音从一马车内传出。

“回您的话,一十二板了!”

车旁一嬷嬷回道。

“动手吧!”

话音中杂着急切。

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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