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,突然明白这冷漠面具下,藏着怎样千疮百孔的灵魂。
2 雨中惊魂春分那日,他的电话好似一道惊雷,瞬间劈开了层层雨幕。
“在医院门口等我。”
电话那头,他的嗓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枪管,透着说不出的虚弱。
我攥紧车钥匙,一头扎进雨幕。
在急诊室玻璃墙边,我看到了他。
他的警服下摆洇着血渍,恰似一朵肆意绽放的曼陀罗,触目惊心。
“疝气嵌顿。”
他咬着牙,挤出一丝笑容,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滚落,“别告诉队里,小伤而已,不想让他们跟着瞎操心。”
看着CT室冰冷的金属床,我不禁想起昨夜母亲电话里的担忧,她总觉得我的工作辛苦又不稳定,希望我能找个依靠。
可此刻,看着他紧皱的眉头,我只觉得心疼。
护士推来术前镇静剂,他意识开始有些模糊,却挣扎着从枕头下摸索,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塞进我手里,用尽力气低语:“收好……”随即眉头因疼痛再次紧锁。
接下来的日子,是我们感情迅速升温的甜蜜时光。
深夜陪护时,监护仪的绿光在墙壁上有节奏地跳动。
他轻声说起童年:七个哥哥姐姐轮流背他上学,父亲在工地摔断腿那年,他躲在柴火垛里哭湿了半本《福尔摩斯》。
他声音还带着术后的沙哑,混着止痛药的苦涩:“队里那帮小子总开玩笑,说我这脾气得找个厉害角色管着……其实,我就想找个……能懂我的人,忙完了能安安静静待会儿,挺好。”
听着他自嘲的话语,我轻轻抚摸他眉间的川字纹,试图抚平他心中的疲惫。
他的话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我心底相似的失落,我想起招聘会上,那句冰冷的“抱歉,我们需要985毕业生”,像一道无形的墙,挡住了多少努力。
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,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道道伤痕,也在我心里留下了相似的心疼印记。
有时,我会从家里带来熬好的粥,坐在床边,一勺一勺喂他。
他总是吃得很慢,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脸上,仿佛我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。
我们还会一起分享那些藏在心底的梦想,他说想破获更多案件,守护一方安宁;我说想成为优秀的护士,帮助更多病人。
3 病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