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衬衫下摆裹住他迸血的伤口,手腕疤痕贴着他跳动的脉搏:“你说过,赴汤蹈火都行……”黑暗吞没知觉前,他听见军靴碾碎玻璃的脆响,和江见灯冷到结冰的声音:“告诉你们主子,江家的地狱,我亲自来烧。”
04重生陈锈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。
CX-7药剂在血管中奔涌,像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,机械义肢的电路发出刺耳的嗡鸣。
他试图抬起手臂,却发现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大脑的指令——这具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撕裂重组。
江见灯的脸在晃动的手电筒光晕中忽明忽暗。
她撕开衬衫为他包扎伤口,腕间蜈蚣疤痕蹭过他锁骨,触感滚烫:“撑住,出口在通风管道尽头。”
子弹击穿铁柜的爆响震得耳膜生疼。
黑衣人正用切割机破开暗门,火花如毒蛇吐信般舔舐着潮湿的空气。
陈锈咬破舌尖,血腥味混着药剂的金属味在口腔炸开:“你……早知道这药会要我的命?”
“不。”
她拽着他钻进通风管道,嗓音嘶哑,“但这是唯一能对抗他们的武器。”
管道内壁结满蛛网,陈锈的机械义肢卡在锈蚀的接缝处。
江见灯突然翻身压住他,唇几乎贴着他耳垂:“别动。”
黑衣人军靴的震动从下方传来,手电筒光束扫过她垂落的发丝。
陈锈的呼吸凝滞——她的睫毛上沾着福尔马林液,折射出细碎的蓝光,像极了当年实验室爆炸时飞溅的化学试剂。
“你母亲的信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喉结擦过她冰凉的鼻尖,“CX-7是基因武器?”
江见灯没回答,却将一管淡蓝色液体塞进他掌心。
那是从母亲暗格里找到的最后一份样本,标签上潦草地写着:“逆转录酶,剂量致死。”
通风管道突然剧烈震颤。
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位置,子弹穿透铁皮,在陈锈腰侧撕开一道血口。
江见灯拽着他向前爬行,指甲抠进生锈的钢板:“父亲用CX-7控制境外势力,他们需要活体宿主……”陈锈的视野开始泛红。
药剂在改造他的视网膜,原本模糊的管道结构突然清晰如全息投影——他甚至能看见江见灯后颈细小的痣,和她握枪时颤抖的指节。
出口近在咫尺,暴雨声震耳欲聋。
江见灯踹开防护网,却被陈锈猛地按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