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边用纱布缠出个歪扭的蝴蝶结。
暮色彻底吞没废品站时,他摸出抽屉最底层的工具箱。
落灰的刻刀上依稀可见“CX&JJD”的划痕,那是他们偷溜进五金店刻的。
刀锋擦过拇指,沁出的血珠渗进锈迹里,像开在废墟上的红梅。
远处传来教堂钟声。
陈锈裹紧破旧的工装外套,一瘸一拐走向夜色深处。
风卷起地上的报纸,头条赫然是《江氏集团涉嫌走私案新进展》,配图是江见灯在发布会上的侧影,腕间丝巾被风吹起一角,露出疤痕的冰山一角。
他不知道,三小时前江见灯刚走出法院。
旁听席扔来的玻璃瓶在她脚边炸开时,她只是紧了紧丝巾,任由碎渣划破小腿。
就像不知道此刻的西装内袋里,藏着一支录音笔——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瞳孔因恐惧放大:“灯灯,千万不能让老宅拆掉……地下室有……”那句话没说完,但足够让她重返深渊。
02灯影江见灯的办公室在云寰大厦顶层。
整面落地窗外,霓虹如血管般在夜色中跳动,将玻璃幕墙染成一片混沌的紫红。
她靠在椅背上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丝巾,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瞳孔里,像一簇幽冷的鬼火。
画面中,陈锈被保安拦在旋转门外。
他裹着沾满油污的工装外套,右手机械义肢垂在身侧,如同一截被遗弃的钢筋。
保安的呵斥声从对讲机里漏出来:“江总,这人非说和您有约……”她没应声,目光死死钉在他左手攥着的东西上——半截锈蚀的齿轮,齿纹间卡着一缕褪色的红绳。
那是十八岁生日时,她亲手系在两人第一个联动装置上的。
彼时陈锈蹲在实验台前调试压力阀,她突然将齿轮抢过来,用美术课剩下的朱砂线打了个死结:“信物懂不懂?
以后你靠这个找我,赴汤蹈火都行。”
少年耳尖泛红,嘴上却嗤笑:“江大小姐的承诺,保质期能有三天?”
回忆被监控画面里的动作打断。
陈锈突然举起齿轮,对准摄像头晃了晃。
金属表面反射的冷光刺进屏幕,江见灯猛地闭眼,喉间泛起腥甜。
“让他上来。”
她掐灭烟蒂,火星在掌心烫出一道新月形红痕。
电梯上升的三十七秒里,江见灯将实验日志塞进保险柜。
父亲临终前的呓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