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在他颧骨划出一道血痕。
泛黄的实验日志雪片般散落,最上面那页被咖啡渍晕染的字迹触目惊心:“7月12日,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,瞳孔扩散至虹膜边缘……建议立即终止项目。”
落款是2003年7月14日,母亲自杀前夜。
陈锈抹去脸上的血,捡起一张照片。
画面中,江父正与黑衣人握手,背景是成排的军用机械臂——正是他当年为江氏设计的“蜂鸟”系列。
而照片边缘露出一角白大褂,袖口绣着江母名字的缩写。
“令堂不是自杀。”
他将照片甩在桌上,“她是被灭口的。”
江见灯觉得天花板在旋转。
母亲坠楼那天的场景在脑中闪回:自己攥着全国建筑设计大赛金奖证书冲进家门,却看见父亲跪在血泊里,手里攥着母亲最爱的珍珠耳环。
法医说抑郁症,说药物过量,却没人告诉她母亲的白大褂口袋里,藏着一管淡蓝色药剂。
玻璃幕墙外忽然炸开惊雷。
暴雨倾泻而下,在窗面织成密密的银网。
陈锈的影子被闪电劈成两半,一半浸在黑暗里,一半落在她脚边。
“为什么帮我?”
她哑声问。
他正在用绷带缠渗血的义肢关节,闻言动作一顿:“你以为我在帮你?”
机械手指突然钳住她下巴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,“江见灯,我要看着你亲手把江家烧成灰。”
疼痛让她清醒。
她盯着他猩红的眼眶,突然笑起来:“真巧,我也是。”
保险柜在此时发出蜂鸣。
江见灯脸色骤变——有人触动了远程警报。
监控屏幕雪花闪烁,最后定格在车库画面:三个黑衣人正撬开她的车后备箱,手中探测器扫过备胎时,红灯疯狂闪烁。
“走!”
她抓起实验日志塞进公文包,却被陈锈拽住手腕。
他不知何时摸到了办公室暗门,那是为应付商业间谍设计的逃生通道。
逼仄的楼梯间充斥着霉味,陈锈的机械义肢卡住防火门,给她争取到三秒时间。
公文包擦过铁栏杆,掉出一张泛黄的字条,被应急灯照得惨白:“灯灯,别回家。
——父,2003.7.15”江见灯僵在原地。
2003年7月15日,是她收到MIT录取通知书的日子,也是母亲葬礼前三天。
父亲在灵堂抓着她的手说:“灯灯,江家只剩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