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！”
我狠狠咬破舌尖，血腥味混着雨水灌进喉咙。
恍惚间，祠堂密卷上的朱砂批注浮现眼前：歃血为盟可通幽冥。
转头看去，青衫的手腕已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，蛊虫像一个个鼓包，迅速游到她的心口位置。
她嘴角溢出的血丝，瞬间冻成冰棱。
没时间犹豫了，我扯开浸血的绷带，掌心符咒发出幽蓝光芒，与裂碑碎片的金光在空中绞缠，形成一道刺目的光带。
河神真灵的虚影猛地僵直，灯笼大的眼珠缓缓转向我，鳞片缝隙中渗出暗红色血水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“赌一把！”
我反手割开手腕，血珠刚滴落，就被狂风卷入冰河。
刹那间，漆黑的水面浮起万千银鱼，它们鳞片闪烁，如同一簇簇鬼火。
就在这时，冰暴中传来沈墨卿的惨叫声。
三条霜色蜈蚣破他官服前襟而出，这个伪君子正遭受自己养的蛊虫反噬。
河水开始逆流，我的血在水面画出一个巨大的血色八卦。
那些躁动的殄文，如毒蛇般扑向河神真灵。
青衫的心跳突然变强，锁骨窟窿里钻出银线蛊虫，每只都叼着块带冰碴的碎肉，正是巫九娘种在她体内的子蛊。
河神真灵发出一声悲怆的长鸣，蟒尾拍碎的冰碴悬在半空，组成一个残缺的敕令符，与我掌心血符完美契合。
然而，水之亲和力的反噬来得比想象更快。
我眼前发黑，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双铁钳紧紧绞住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。
沈墨卿突然从冰堆里爬出，官帽早已不见，满脸都是蛊虫咬出的血洞，模样狰狞恐怖：“孽种！
你根本不知道唤醒的是什么！”
河水掀起三丈高的巨浪，我的血在浪尖凝成锁链，将河神真灵层层缠住。
银鱼跃出水面，疯狂啃食它溃烂的鳞片。
老船夫铁錾的铜烟锅重重砸在冰面上，他死死盯着我浸血的衣袖，喉结剧烈滚动，粗糙的大手按在腰间鼓起的布包上。
<河神真灵的眼珠开始融化，化作金红液体渗入冰河。
暴雨瞬间停歇，云层裂开，一道光柱中浮现半块青铜碑文。
我瘫倒在冰面上，大口喘气。
青衫的手指动了动，心口鼓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沈墨卿的咒骂变成惨叫，最后三条霜蜈蚣钻进了他的左眼窝。
铁錾解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