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疼了。
他看向我,片刻后,哑着嗓子开口:“背包。”
我把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背包递给他。
他单手拉开拉链,在里面摸索了一阵,掏出一支……橘子味的棒棒糖。
包装纸有些皱了,但糖果形状完好。
他把棒棒糖递给我。
“星星,”他看着我,“这次换我等你了。”
二十年的等待,浓缩在这一支廉价的糖果里。
我接过,指尖碰到他微凉的皮肤。
这糖,像个沉甸甸的承诺。
我走到窗边,哗啦一声拉开窗帘。
正午的阳光猛地涌进来,毫无保留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。
温暖,刺眼。
那些阴暗角落里的恨意,仿佛被这阳光驱散了不少。
我转过身,面对他。
“沈昼,对不起。”
我说,“我恨错了。”
二十年的时光,我活在自己编织的仇恨里,把他钉在背叛者的耻辱柱上。
可他找了我二十年。
他收藏着我丢弃的“破烂”。
那场大火,另有隐情。
他却只是看着我,扯出一个虚弱的笑:“你没错。”
恨他是真的。
被抛弃的痛苦也是真的。
只是,恨错了源头。
他朝我伸出手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。
他的手很烫,或许是发烧了,或许是别的。
他用力握紧,似乎想汲取一点力量。
“林晚星,”他一字一句,“如果可以,后半辈子,我要和你一起。”
没有鲜花,没有戒指,只有病房里的消毒水味,和他不容拒绝的语气。
心脏的位置,闷了许久的石头,好像松动了。
我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
千言万语,堵在喉咙口,最后只化作这一个动作。
足够了。
沈昼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。
从一开始的虚弱,到后来能撑着下地走几步。
沈母一直悉心照料,对我客气又疏离。
她大概还不能完全接受,这个曾经让她儿子痛苦多年的“仇人”,现在又成了他豁出命去救的人。
出院那天,沈昼拄着拐杖,坚持不让母亲跟着。
“妈,你先回江海,公司一堆事呢。”
“晚星会照顾我。”
沈母看了看我,最终还是妥协了,只嘱咐我好好照顾他,然后乘飞机离开。
我们没有立刻回江海。
留在了这个医院所在的小城市。
节奏很慢,阳光很好。
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,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,看鸽子。
他拄着拐杖,走得很慢,我配合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