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里看书。
院门叩响了。
他起身去开门。
一个胖乎乎的老妇人挤进了门，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笑得挤成一团。
她身后是个穿粉褂子的年轻姑娘，羞答答地垂着头跟着。
“王大娘？
你这是……小陈啊，大娘有门喜事来给你说道说道。”
王大娘很自来熟地往院里走，一屁股坐在正屋的椅子上，两片厚嘴唇子上下翻飞。
“我记得你是七八岁时逃荒来的咱村吧？
当时你没了爹娘，瘦小得像只小猴子，可怜呐！
咱村人把你当亲孩子一样，大娘更是看着你长大的，如今你也有二十岁了吧？”
陈沉倒了杯水，客气道：“我陈沉记得村人对我的恩情。
如今有二十二了。”
“哎呀呀，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。”
王大娘高兴地直拍大腿，“你这男大当婚，也没个长辈给你张罗。
来，翠儿，给你陈大哥行礼。”
粉衣女子便红着脸，行了个万福。
我登时警觉起来，扒着里屋的门框使劲瞪她。
“这是我娘家侄女金翠，今年刚过了十五岁的及笄礼。
心灵手巧，家务活啊纺布制衣啊都做得来。
大娘觉得你俩合适得很啊，小陈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哦豁，这女子也太不知羞了吧，怎么还能上门硬赶着求嫁？
我心里骂翻了天。
<陈沉愣了一下。
半晌才礼貌道：“姑娘自是优秀，但陈沉身无长物，不敢打量。”
“这是哪里话，小陈，你身子壮实又会打猎，翠儿家还有几亩地，你们男耕女织的，多合适啊！”
王大娘的唾沫横飞，越说越起劲，“翠儿，还不快给你陈大哥拾掇拾掇物子，看这屋子乱的，没个女人哪行啊。”
陈沉极爱干净，屋里总是收拾得有条有理，这碎嘴大娘又在胡咧咧。
那金翠居然真的像个女主人似的，伸手要去拿扫帚。
我忍无可忍了。
猛地窜出来，呲着牙扑向她。
吓得她妈呀一声，扔了扫帚一扭身躲到陈沉身后。
“哎呦，这是什么玩意儿，灰不溜秋的大黑耗子？”
王大娘抚着胸口，瞪圆了眼看我，“这大方盘子脸畜生，丑死了，可别是个妖怪！”
居然敢说我丑，我气得尾巴炸毛，转身向王大娘冲去。
“小狐狸，不准撒野。”
陈沉凶巴巴地喝止了我。
我的一腔怒火迅速化成了酸涩的委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