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。
时间不多了。
幸好冯家庄偏僻,山脚下只有这一个村子。
远处,最后一波村民已经撤离,现在村里只剩我和爷爷。
可也正是因为冯家庄偏僻,距离城镇足足有几十公里。
最晚九点半离开,不然我也走不了。
我开启录像,对准自己,朝门内大喊。
“爷爷,天边已经泛红了!
您自己看看!
您不信我,还不信天象吗……”话音未落,院子里丢出一个巨大的花盆,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。
我的头瞬间剧痛,血水流过眼睛,眼前的世界猩红一片。
爷爷在院里大声咒骂,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反派。
“婷婷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满嘴胡说的骗子!
俺家祖祖辈辈在冯家庄种地!
那座山从来没有动静!
怎么你一来火山就会喷发!
你明明就是咒俺死!
你这个龟孙……”血水流过,我实在撑不住了,关掉视频,踉踉跄跄地走到村口,司机师傅在等我。
我上了车,师傅惊讶地看着我,“这是咋了,头破血流的?
你……你可别弄到我车上啊!”
我无奈地笑了笑,“没事,我会赔钱的,我们快走!
往镇子里去。”
“记住,到了镇子才能停车。”
司机师傅应了声好,便一溜烟开了起来。
我在后座迷迷糊糊地,晕了过去。
不知昏迷了多久,我隐约记得听见身后很远的地方“轰隆”一声巨响。
火山喷发了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
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头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,隐隐还能感觉到些许疼痛。
医生说我没什么事儿,只是皮外伤。
我按约定给司机师傅转了一笔钱,便匆匆赶回冯家庄。
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,远处的赤穹山冒着滚滚黑烟,仿佛一头愤怒的巨兽尚未平息。
村子已经被彻底摧毁,房屋倒塌,树木烧焦,大地被厚厚的火山灰覆盖,触目所及尽是废墟。
村长看到我快步迎上来。
“小沈啊!
你是我们全村人的救命恩人呐!
这钱还给你,还有这些吃的喝的,都是乡亲们的心意。”
“以后等冯家村恢复好了,这就是你自己家,你什么时候来知会一声,我让全村给你摆席!”
他说着,一边紧紧握住我的手,一边把一大堆吃喝递给我,眼里满是感激。
突然,村长想起了什么,“你爷爷呢?
他怎么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