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3.15 凌晨 2 点,左眼出血,掐我后背三分钟2024.7.28 下午 5 点,撞翻花瓶,缝针时咬我手腕”。
最后一页写着:“清儿,如果你瞎了,我就当你的眼睛,带你飞遍全世界。”
麻醉师准备时,我望着手术室的无影灯,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的阳光。
罗术穿着笔挺的西装,在教堂门口等我,阳光穿过彩色玻璃,在他肩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现在那些光影都成了碎片,散落在记忆的角落,而唯一真实的,是他此刻紧紧握住我的手,指尖的温度比任何仪器都更让人安心。
第七章 血色残阳手术成功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透过病房窗户看晚霞。
左眼的纱布像层薄纱,却能隐约看见天边的火烧云,像极了罗术衬衫上的红色领带。
他坐在床边削苹果,果皮连成细长的线,掉在我盖着的毛毯上,像条蜿蜒的生命线。
“医生说再恢复两周就能拆线。”
他把苹果切成小块,插上牙签递到我唇边,果肉的甜混着消毒水味,在舌尖绽开。
我盯着他眼下的乌青,想起这七天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,连航班都申请了停飞。
民航局的领导打来电话时,他正在给我擦手,声音恭敬却坚定:“抱歉,我爱人现在需要我。”
拆线那天,阳光格外刺眼。
当医生取下纱布的瞬间,我看见罗术的眼睛里映着两个小小的我,左眼的红血丝淡了许多,却永远留下道浅褐色的印记,像朵开败的玫瑰。
他突然笑了,笑得像个孩子,眼泪却掉在我手背上:“清儿,你终于能看清我了。”
出院那天,我在储物柜最底层发现个铁盒,里面装着我们所有的车票:第一次约会的公交票、结婚时去三亚的机票(虽然最后因台风取消)、每次去哈尔滨治病的火车票。
每张票根上都写着日期和小字:“清儿第一次对我笑清儿说嫁给我真好清儿疼得咬我肩膀”。
站在民航站门口,看着一架架飞机冲上云霄,罗术突然指着天空:“清儿,你看那朵云,像不像你画的红玫瑰?”
我望着他手指的方向,阳光穿过云层,在他侧脸镀上金边。
这个男人,曾被我掐得满身淤青,曾在离婚时默默流泪,却始终用最笨拙的方式爱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