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备好的玉佩——那是李承鄞当年救我时落下的，如今刻着的“长命百岁”四个字，在烛火下泛着讽刺的光。
“娘娘说笑了，”我跪下时膝盖压在冰凉的砖面上，“臣妾只盼着太子殿下早日得偿所愿，赵家上下，自然唯太子马首是瞻。”
她的茶盏重重落在案上，溅出的茶水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我知道她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——这一世，我不再做她手中的刀，也不再做他棋盘上的卒。
夜深人静时，我对着铜镜卸去妆容，望着镜中渐渐淡去的胭脂，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打斗声。
珍珠匆匆来报，说有人刺杀绪娘，被太子殿下亲手拿下。
我摸着腕间的翡翠镯，想起上一世此时，我正带着人去搜小枫的宫，却不知这一切原是他布的局——借绪娘遇刺，坐实皇后的罪名，而我，不过是他随手推出去的诱饵。
第二日清晨，我抱着整理好的箱笼站在承明殿外。
李承鄞的晨读声透过雕花窗棂传来，念的是《诗经》里的“蒹葭苍苍”。
我望着守在门口的裴照，将一封书信递给他：“劳烦将军交给太子殿下。”
信里写着赵家军的布防图，还有我这些日子整理的皇后罪证——我不再妄想他的爱，却也不想再做被利用的棋子。
李承鄞，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爱。
我将箱笼轻轻放在青石阶上，晨露沾湿了裙角。
裴照接过信时，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，他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我想起上一世城破那日，这位沉默的将军曾为我挡过一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