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王婆还十分羡慕地看我:“周娘子,你真是好福气,等映淮和裴姑娘成了亲,数不尽的好日子等着你呢!”
是呢,这何尝不是一种好福气?
不用再患得患失,也不用再为自己的年老色衰而担忧害怕,简直自在又快活。
我擦掉眼角的泪,点点头。
“王婆说得对,以后啊,我有的是好日子。”
12季映淮是在王婆走后第二日回来的。
很难得,我竟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愧疚和担忧。
他像个孩子似的替自己辩解:“那日我送清欢出门,她哭着说心悦我,要我娶她。”
“若是我不娶清欢,她就要被裴将军许配给陈家的二公子,晚儿,我不能就这样任由清欢受苦!”
季映淮的理由实在太蹩脚,听得我心直一点点往下沉。
等到他说完,我沉默良久,才问他:“映淮,你说实话,你可是心仪那裴姑娘?”
季映淮抿着嘴,并不说话,凝滞粘稠的气氛几欲叫我窒息。
我的手紧攥成拳,心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。
“季映淮,你真叫我恶心。”
一句话直接叫季映淮变了脸色,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,可一开口,话里话外却尽是委屈。
“周晚儿,你以为我想这样吗?
若你能一直陪着我,我怎会去找别的女人!”
“我是神仙,不老不死,可你还能有多少时日?
每每看到你的脸,我就总是忍不住去想,若你死了,我又该怎么办。”
“清欢她长得实在太像年轻时的你,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——她不过是你的替身,晚儿,你就当为了我,忍一忍。”
我一阵恍惚,只觉得当初说会陪我一辈子的少年郎一下子变得陌生至极,也变得无耻至极。
他说得这番理所当然,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喜新厌旧的事实。
二十多岁年轻肆意的周晚儿是我,那五十多岁不再年轻的周晚儿就不是我了?
说什么心里有我,到头来,心里念的,不过是一张脸皮。
天边白光乍现,许是老天爷看不过眼,猛然又响起一道震耳的惊雷。
我无心再听季映淮狡辩,抬起胳膊,反手便是一巴掌。
13季映淮挨了巴掌,很快就摔门而去。
临走前,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心话:“周晚儿,若不是念在旧情,我早就走了。
你看看你如今,哪还有当年半分的样子?”
“你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