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得阳城百姓四处逃窜。
一道道惊雷中,我亲眼看见季映淮的脸——在一点点老去。
19那日之后,裴清欢的名声更甚。
只是如今被人们津津乐道的,是她和望月楼老板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。
“说起这裴清欢,乃是上京城裴淮裴大将军的千金。
她十四岁那年来阳城游玩,对咱们望月楼的老板顾泽衍那是一眼定终身。”
“只是二人虽然两情相悦,但地位相差太过悬殊,裴将军自是不同意。”
“诸位看官你猜怎么着?
这裴姑娘硬是自己跑来了阳城,日日买下望月楼的饭菜分发给百姓,甚至假借与他人成亲,逼着顾泽衍带自己远走高飞。”
“实在是痴情的奇女子啊!”
他们的故事被写入话本子,在阳城广为流传,望月楼也日日满客,多的是慕名而来的听众。
只是季映淮却像是消失在了他们的记忆中,故事中提到他,也只是说他是“一介可怜儿”。
但我明明记得的,那日神仙显灵,道道惊雷劈开天空,季映淮很快就跑走了。
可问起那日在场的人,他们皆是挠挠头,说没什么印象。
王婆说我准是做了噩梦。
“周娘子,人上了岁数就会这样,总觉得梦里的东西跟真的似的。
你这啊,就是梦!
哪有神仙劈闪电的。”
我不服气,觉得自己没记错:“你当初还说季映淮和裴清欢看起来登对呢!”
王婆这下也挠挠头。
“谁?
季映淮是谁?”
真稀奇。
那日过后,好像就只有我记得季映淮了。
20掰着指头数了数,今年已是白白陪我的第九年,也是王婆去世的第二年。
白白同我一样上了年纪,活泼性子敛了不少。
每日往我腿上一趴,一待就是一下午。
我呢,看着与五十岁时倒是相差不大,只是一到冬天胳膊就会疼得要命。
想来是年轻时杀猪太狠,老了就留了这些病根。
不过人到六十,我发现极易多愁善感,有时候抱着白白,总会容易想若是有一天白白没了,我这孤身一人可要怎么办。
要我再养一只新的,我自是一百个不愿意。
可身边没人陪,又觉得空落落的,想起来就要流眼泪。
隔壁新搬来的李娘子读过许多书,她倒是比我聪明多了:“若是怕白白没了,就找人给你和白白画幅画。
以后想白白了,就多看看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