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被染成了彩虹糖的七种颜色。
窗外的雨停了。
陈晏走到窗前时,发现窗台上粘着一粒彩虹糖,包装纸上用极细的针尖刻着经纬度坐标。
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警局后院的梧桐树——二十年前,林国栋就是站在那棵树下,给每个来录口供的孩子发彩虹糖。
树根处现在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马蹄莲,花茎上缠着警用封条做的蝴蝶结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技术科发来的照片上,林国栋书房的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二本相册,每本的封面都贴着一张彩虹糖纸。
最新那本的扉页照片里,七岁的周小婷戴着蓝色蝴蝶发卡,手里举着的不是糖果,而是一支注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。
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她死亡前三小时,而背景里虚化的身影,穿着陈晏再熟悉不过的白大褂。
糖果的余味在喉间膨胀成某种固体。
陈晏走向洗手间时,镜子里的自己正在流血——不是从伤口,而是从眼角。
鲜红的液体划过法令纹,在下巴凝结成完美的球形。
这让他想起周小川最后那个微笑,和当年林曼分手时流泪说出的那句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