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禾叩首领罚。
比起前世在许府受的磋磨,这惩罚简直如同儿戏。
祠堂内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影子。
沈清禾跪在蒲团上,听着更漏声声,直到三更梆子响过。
她忽然起身,抚过供案上成排的白烛。
下一刻,广袖翻飞间,烛台接连倾倒。
<火舌瞬间窜上垂挂的经幡,将先祖画像吞噬在橙红烈焰中。
“走水了!”
值夜婆子的尖叫划破夜空。
沈清禾从容躺倒在门槛处,闭眼前还将鬓发拨乱几分。
待仆妇们提着水桶赶来时,只见她“昏迷”在浓烟之中,自然第一个被抬了出去。
李管事跌跌撞撞闯进书房:“老爷!
祠堂着火了。”
沈侍郎手中狼毫“啪”地折断。
推窗望去,但见烈焰如巨蟒缠柱,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。
“谁在里面?”
沈侍郎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是、是清禾姑娘...”李管事抹着冷汗,“夫人罚她跪祠堂,许是睡着了。”
沈侍郎不甚在意,又问道,“那名册呢?”
李管战战兢兢回道,“老爷,火势太大,那名册,没救出来。”
“废物!”
沈侍郎突然暴喝,惊飞檐上栖鸦。
8求父原谅沈清禾被几个家丁抬到锦绣堂,扔在了在青石地上。
初春的夜露浸透了粗布衣裳,寒气顺着脊梁往上爬,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。
没过多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紧接着,便听到了沈侍郎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让她去祠堂?”
沈侍郎的质问仿若雷霆万钧,在静谧的夜色中炸响。
“老爷,我只是……”沈夫人的声音颤抖着,试图解释。
可话还没说完,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裹挟着沈侍郎的怒火,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你打我?”
沈夫人又惊又怒,捂着脸,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侍郎。
沈侍郎显然怒火未消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不打你打谁!”
沈夫人满心委屈与愤恨,当下便收拾行李回了娘家。
“起火了?”
段夫人听完沈夫人的哭诉,顿时瞪大了眼睛,随即又问道,“那,你那庶女怎么样了?”
“她倒是命大,那么大的火势,居然没烧死她。”
沈夫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与怨怼。
段夫人和段老爷听闻此言,不禁对视了一眼,若有所思。
9 婚期已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