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已矣。”
他眼神定在我身上,眼中的火焰一点点黯淡,只余下茫然与无力。
他或许从未想过,那个曾对他仰望渴求的阿凝,会用这样彻底的,将他拒于心门之外。
恰在此时,殿外传来内侍急促的禀报声:“陛下,玉华宫传来消息,江贵姬说身子不适,头晕得厉害。”
慕元思握着我的手蓦地一僵。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似有挣扎,却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仓皇。
他决然松手,抽身而起,理了理微皱的袍角,帝王的威仪瞬间回笼:“既如此,朕去看看。
阿凝,你……好生歇着。”
殿内重归寂静。
安神香弥漫,带着若有似无的苦。
我端起那盏冷透的茶,轻啜一口,满嘴涩意,品尝清醒的滋味。
10慕元思又开始在我这里批阅奏折,一待便是半日。
他借国事之名,行的却是追忆之事,试图用这样的靠近,焐热冰封的过往。
这日,一份寒门的奏折摊开在他面前。
“家贫亲病,几欲辍学”几个字映入眼帘,我心头一动。
恍惚间,记忆拉回到那个冷宫角落。
那个眼神倔强、衣衫单薄的少年,也曾是这般,在泥泞里挣扎,渴望抓住微光。
这短暂的,未加掩饰的理解与悲悯,落在了慕元思眼中。
那一刻,我分明看到他眼中被冒犯的难堪。
仿佛我这不合时宜的理解,扒开了他九五之尊的龙袍,露出了底下那层他早已不愿承认、急于抹去的卑微底色。
被我看穿了……哪怕只有一瞬,也足以让他龙颜震怒。
他啪地合上折子,语气陡然冷硬:“此等小事,自有定夺。
不过是些无病呻吟之徒罢了。”
慕元思试图用更强硬的态度来掩盖被窥破的窘迫。
“阿凝,过去的事,不必再提。”
我垂眸,目光转向飘雪的庭院,“陛下圣明。”
全然的无视,比争辩更令他挫败。
他盯着我的侧脸,眼中恼怒翻涌,最终化为一股无处宣泄的烦躁,拂袖而去。
曾经的共鸣,如今已成利刺,扎在他心头,也提醒着我,我们早已殊途。
11又是一年除夕,宫宴煌煌。
江之玉已晋玉妃,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被众人簇拥。
我避开那份喧嚣,独立廊下看雪,这纷扬的白,似前世寒夜。
周遭喧嚣,与我无关。
慕元思悄然出现在我身后,为我撑起一